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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不是那個年代的主體,不是革命的主體。那個年代,和今天的改革開放完全一樣,主體乃是城市,而非鄉村和十億農民。”
又能分外沉鬱地寫道:
“可他的子女們,那些出生在八十年代的一輩人,將無法明白他的父輩們,是如何的為了生存而奮鬥,為了婚姻,而丟掉了做人的尊嚴。”
而這一切,歷經過父輩故事的閻連科是明白的,所以他才自我懺悔,它才歌頌父輩。也因為明白那些一生為了活著和活著中的柴米油鹽、生老病死的父輩,甚至今天活在那塊土地上的人,閻連科才能一次又一次那麼平靜得寫到父輩們的故去,是“到另外一個世界躺下來,靜等著他們子女隨後的跟隨和團聚”。
閱讀《我與父輩》時,讓人想起閻連科在寫完《風雅頌》的自述。他說,透過幾十年的“漂泊”與“奮鬥”,他在城市裡擁有了戶口、房子、妻子、孩子,卻感覺自己的家原本是不在這裡的。他的家是在生他養他的河南農村。可回到家鄉之後,卻發現一切皆已面目全非,“家非所家”。我想,如果說現實中的家鄉已經不能給閻連科的靈魂帶來安寧和輕鬆,那麼這次《我與父輩》的書寫,是不是閻連科透過真實的經歷與文字最大限度的真誠結合和懺悔,使他在倫理和精神中力圖找回他心靈中可依可靠的那個“溫暖的家”。這份在我們時代中久違缺失的溫暖的家,其實也正是我們今天所有的現代人的一種缺失和尋找。而作家的這種倫理上無盡的悲傷與懺悔,其實也正是我們所有做兒女的人,共同向父母大人的一次歉疚的表達和懺悔的鞠躬。
——《我與父輩》,是所有讀者的“溫暖的家”。
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 虞金星
閻連科的底線
——評閻連科散文《我與父輩》
閻連科在當代文壇素有“虎痴”之稱,原因在於他將小說當成“拿頭撞牆的藝術”,敢於直面現實,橫掃千鈞,敲碎重重禁忌。這使他常常被公眾想象成一副怒髮衝冠、橫眉冷目的模樣,而見過閻連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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