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4 頁)
(十八)君以酒醉 母為兒哭
【愛兒病重心煩亂,借酒澆愁君更愁;】
【知子病重母心憂,以淚洗面難見兒。】
南二所傳來的關於承瑞的訊息越來越糟糕,告不告訴榮兒成了困擾玄燁的一大心病,如果不告訴,榮兒身為承瑞的生母應當知道兒子的情況;可如果告訴了,萬一榮兒不顧一切的要去南二所該怎麼辦,他是不能讓榮兒去南二所的,他不能讓榮兒有被傳染天花的任何可能,萬一承瑞沒了,那是他心中巨大的悲痛,如果榮兒也有個好歹,那他將會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已經好久沒有傳榮兒侍寢了,開始是阿茹娜剛逝,宮中有喪,而後來則因為玄燁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但玄燁的心裡真的好想念榮兒,兒子的病,當怎麼辦呢。
“不……榮兒……不……榮兒,朕該怎麼做?怎麼做?”玄燁的心中極度的悲痛,深夜於乾清宮,獨自飲酒不止。
旁邊侍候的公公張德順小心的勸慰著:“皇上,您這樣喝酒會傷身的。”
“閉嘴,你個該死的奴才,誰讓你說話了,掌嘴二十。”極度的悲痛加酒精的刺激讓玄燁已經失去了理智。
皇上說了話,張德順只好乖乖的自己打了自己二十個嘴巴,見張公公受此罰,周圍侍候的眾人都不敢說話了,有心想去送信給慈寧宮,可如今慈寧宮也是封閉狀態,太皇太后根本出不來。
夜已近丑時,玄燁總算搖搖晃晃的向東暖閣走去,嘴中喃喃道:“榮兒……朕想你了。”太監宮女們忙伺候著。
玄燁坐到了床上,隨手拉起他身邊的宮女董思舒說到:“別走,榮兒別走,留下來陪朕。”
“皇上……”董思舒輕輕掙扎著說道:“皇上,奴婢不是榮常在,奴婢是思舒。”
“榮兒,朕要你留下來,你為什麼要走呢?朕不讓你走。”玄燁說著更拉緊了董思舒。
董思舒為國子監司業董達齊之女,於康熙三年入宮,康熙五年由於蓋榮兒升為答應,內務府便將她增補至皇上的寢宮,在皇上身邊也侍候了三年多了。其實到從未見皇上喝得如此醉過,見皇上拉著她,並將她誤認為是榮常在,她真的是嚇壞了,周圍幾個侍候的宮女也不知道怎麼辦。
這時宮裡的掌事姑姑寧姑姑無奈的看向公公張德順說道:“這可怎麼辦,皇上要留人。”這位寧姑姑正是當年蓋榮兒進宮時訓導過蓋榮兒她們的姑姑,鰲拜事後,宮裡的人有了一些調整,內務府新派了寧姑姑過來。
玄燁這時拉著董思舒大喊:“你們幹什麼都不出去,榮兒別走,其它人都給朕滾出去。”
張德順看了眼寧姑姑說道:“還能怎麼辦,讓她留下吧。”
寧姑姑無奈的嘆了口氣,對董思舒說到:“思舒,你留下侍候皇上吧,即使皇上認錯了人,但皇上要你留下,那就得留下,能侍君也算你的福氣了。”說完話,張公公與宮女們便都退了出去。
清晨,玄燁感覺到頭部劇烈的疼痛,腦子裡像有無數的蟲子在爬,勉強的睜開眼睛,卻愕然的發現,他宮中的宮女思舒躺在他的身旁,玄燁猛的坐了起來,由於動作過大,思舒也醒了過來,看皇上坐起,也忙跟著起了身。
“你……你……你怎麼會在朕的床上?”玄燁昨夜的印象一點都沒有了。
“皇上昨夜酒醉,把奴婢當榮小主了,不讓奴婢走。”董思舒低聲說道。
玄燁用拳錘了錘腦門,冷冷的說道:“你先下去吧。”
董思舒慌著穿好衣服,退了出去。玄燁狠狠的又砸了下自己的腦袋,昨天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其實他一直是知道的這董思舒長的有點像榮兒,特別是這眼睛,和榮兒非常像,可再怎麼像也不該把她當榮兒啊。
玄燁心裡懊惱,喚人進來為他更了衣,並吩咐張德順去太和殿宣旨,今日停朝一日。便往坤寧宮走去。
蓋榮兒正坐在桌旁給承瑞的小褂上繡著花,由於慈寧宮不許進出,所以這段時間她們也免了去問安,見皇上進來,蓋榮兒很是吃驚,這個時辰應該是皇上早朝的時間。忙放下手上活,行禮後問道:“皇上這個時辰怎麼來榮兒這兒了?”
玄燁看蓋榮兒桌上放的小褂,心裡酸酸的,他今天過這兒來,就是為了告訴榮兒承瑞的病,榮兒是瑞兒的生母,他知道如果承瑞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又未告訴榮兒,榮兒一點會怪他,甚至恨他的。
“榮兒……”玄燁輕聲喚著,雙手牽起蓋榮兒的手,緩緩說道:“榮兒,朕來告訴你……”玄燁猶豫著。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