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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他就動了休妻的念頭,等自己走了,豈不是更肆無忌憚?
這叫他怎麼有臉去見老友司馬業?
不是自己不顧親生兒子,既然裕生與蒹葭不合適,他就不再堅持不許裕生納妾便是;可是休妻,萬萬不許!
奚家能有今天,多虧好友司馬業在他最困頓的時候伸出援手,借了他一筆銀兩,讓他有機會東山再起;他的日子不多了,得想個辦法不負好友所託“你幫我開啟那個櫃子,把裡頭的鐵盒拿過來。”奚德茂突然說。
司馬蒹葭沒多想,照他吩咐做。奚德茂從胸前拉出一把鑰匙開了鎖,拿出鐵盒裡的紙狀:“你好好保管,有了這,裕生就不敢對你怎樣。”
司馬蒹葭傻眼,沒伸手接。這不是中午他拿出來的私鹽買賣權狀?
“拿去,這給你。”奚德茂拉過司馬蔡葭的手。
怎麼辦?說還是不說?
司馬蒹葭煩惱地鼓著雙頰,籲出一口長氣,下定了決心,她仰起臉——“這個人沒安好心。”
奚德茂想了想,問:“馮爺?”
“嗯。”她用力點一下頭。
“你認識他?”
“不……不認識。”司馬蒹葭低下頭考慮片刻,說了部分事實:“……在迄蘇家有過一面之緣,我覺得他看起來像個壞人,你別被他騙了。”
奚德茂好奇她為何會突然這樣說,仔細回想午筵時馮邢琰與她之間並沒什麼異常,只除了馮邢琰突然將話題指向她。
“你在京城時沒聽說過馮爺?”奚德茂推敲著。
司馬蒹葭搖頭,心裡鬆了口氣。這她不需說謊,她從沒聽過他。
奚德茂私下打聽了馮邢琰的背景,知道他家世特殊,行事作風偏頗無常,端看是否有利可圖,但確實是個有信用的商人,傳言說只要是他涉足的生意絕對獲利,廢鐵也能變黃金。
“你別多慮了,馮爺這人我信得過。”
“他真的不是好人。”司馬蒹葭懊惱地看向窗外,不知該如何說服奚德茂相信他另有所圖。
她不能告訴奚伯伯他要她盜墓的事,奚伯伯知道了一定會反應過度,再也不許她出門,免得流言傳開,引來麻煩。
看來,只好找他說清楚了。
馮邢琰不滿自己異常的舉動,為何她一個動作就引起自已過度的反應?!
尚未了解對手前,正面衝突是最該避免的。
她的眼神似乎具有點燃自己情緒的效果,馮邢琰推斷有這樣的影響是因為他不習慣居於下風,向來都是人求他,何時輪到他求人?
馮邢琰心火鬱悶地想:哼,“他們”得付出相當的代價來補償他。這樣的想法稍稍平息他心中的煩悶,精神專注地思考對策——根據送到他手上的情報,她不定時出門,想來是去盜墓;他住在奚府時,她幾乎不出門,鎮日待在自己屋裡,奚府下人對她的看法是古怪,不多話。
她確實古怪不多話,馮邢琰皺了眉,這點他可有實際體驗;莫怪奚裕生直嚷著要娶小妾,他想到上回聽到醉酒的奚裕生跟司馬蒹葭說的話。
他必須找出她的價碼——也就是她在乎的東西。這是個難題。本想從奚家父子下手,但今日所見,顯示他們之間的關係透著不尋常。
他斟酌思考的視線落在桌上價值一千五百兩的東西,這筆帳當然也算在那群傢伙頭上。迄蘇力克提供的情報應該不會錯吧?
只是,她已有一屋子這樣的東西,還會稀罕多幾個?他倒想知道答案!馮邢琰揚唇泛出不善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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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廳院黑漆漆,連個當差的丫頭都沒看到。
奚府的僕人也太沒規矩,馮邢琰皺眉,心裡斥道。她屋裡與他那日所見相同——一片凌亂,似乎完全沒人整理過。
“爺。”孿生崑崙奴之一的金寶拿出火摺子問。
馮邢琰搖手;他背手踱出屋子,在院子裡等人,金寶、銀寶像兩具燒黑的門神左右守著——含苞待放的一朵朵月下美人——瓊花,在月下泛出玉雕般的潔白光澤,吸引了他的注意。放眼一看,這院子裡除了牆邊散發獨特雅緻芳香的一排花外,種植的全是月下美人。
這勾起了他的興趣。走近一瞧,這院子裡的園圃被人細心照料著,月下美人株株葉泛光澤、花苞碩大,可以想象夜半盛開時的場面。
向來鄙棄浪費時間在所謂閒情逸致上的馮邢琰,此刻倒是頗能理解奢靡無道的隋煬帝為何會數次到揚州賞瓊花。
腳步聲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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