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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外族商人的店鋪,有大食商人的商號、波斯人的奇貨鋪、回紇商人的櫃坊、邸店,是揚州城繁華的街市之最。
燈火輝煌的客棧夥計站在店門口,熱絡招呼來山口西域、南洋的各國商客。
司馬茉葭看著剛剛抵達客棧前、穿著淺色長袍來山口大食的商隊,馬匹、駱駝嘶鳴,混雜著異國語言,好不熱鬧。
駱駝!!她記起了一件事
“司馬、司馬”人未到聲已到。
“你來了!”五官深刻、膚色黝黑、身材健壯的少年滿臉歡欣出現。
迄蘇阿爾達,回紇人,回紇富商迄蘇力克十六歲的獨子。迄蘇阿爾達身上雖流有部分漢人血統,呈現於外表的卻是深刻的回紇族人相貌。
“咦?你衣服溼了。”迄蘇阿爾達一照面,看到司馬蒹葭的模樣,立即斂去喜色,關心地皺眉。“我讓人給你預備衣服換上。”
“不必。”司馬蒹葭回他一個皺眉。
呵,這脾性。
迄蘇阿爾達的父親迄蘇力克除了經營遍佈各地幫商人存放銀兩、代付貨款的櫃坊及百貨商行外,在京城長安、洛陽、揚州都擁有古物店;司馬、迄蘇兩家是盜墓者跟古物販子的交情。
打小認識她就是這麼彆扭,每回碰上,自己要是不開口,她可以整日不吭聲。
司馬業洗手不幹盜墓勾當後,兩家失去聯絡,幾年不見,意外在揚州重逢,她還是這副模樣,真是拿她沒法子。
迄蘇阿爾達笑著搖頭,不理會司馬蒹葭,逕自命令女僕照他的意思辦。
司馬蒹葭不悅地瞪他一眼。她上門是為了算帳。
“你偷了我的馬。”
“那匹馬太老了。”迄蘇阿爾達心不在焉地應道,很是在意司馬蒹葭一身溼,不住地往門口瞧。
“那是我爹的馬。”司馬蒹葭的語氣無意間流露戀戀之情。
“我知道。”
“我的馬在哪兒?”
“你先跟我到廂房去換下溼衣服,我再告訴你。”
司馬蒹葭站住不動,搖頭說:“把馬還我,我馬上走。”
“你不想看看你不在這段期間進的貨?”迄蘇阿爾達熟知與她周旋的技巧。
“有什麼好貨?”司馬蒹葭興趣缺缺。在古物店,只要有銀子,什麼稀奇古怪的值錢寶物都能到手;可自己喜愛的陶俑不值錢,反而少見於古物店。
“你肯定中意的。”
“什麼?”
“待會你就知道。”迄蘇阿爾達不肯露口風。
司馬蒹葭懷疑地打量他。
“我不信你。”
莫可奈何,迄蘇阿爾達嘆口氣,吩咐人去自己房裡取來一隻錦盒,放在桌上。
迄蘇阿爾達動手開啟盒蓋,往前推,讓司馬蒹葭瞧個清楚。
“這是戰國古墓出土的動物十二隻,全是捏陶而成。”
司馬蒹葭雙眸一亮,悶著聲問:“出價多少?”
戰國時期的陶俑,可遇而不可求,她難以抑制、心頭搔癢的渴求。
“等你換了衣物再說。”
司馬蒹葭不滿地瞅他,迄蘇阿爾達帶笑的神情堅持。
這可惡的人!有這樣抓住自己弱點的朋友,幸抑或不幸?
是朋友吧?
她納悶睨量;他似乎從沒覺得她奇怪過,就算她不理他,他仍能滔滔不絕說上一時半刻,嘮叨的程度更勝女人。
算自己交友不慎。司馬蒹葭渴望地再看一眼錦盒裡頭排成兩列的十二隻動物,咬牙說:“帶路。”
達到目的的迄蘇阿爾達面容一鬆,轉而討好地說:“你可別火,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廢話少說。”司馬蒹葭不領情,小心捧起錦盒說:“還不帶路。”
一心只急著能快快賞玩難得的古物。
司馬蒹葭跟著迄蘇阿爾達從外廳往迄蘇阿爾達居住的西廳去,途經居於各廳房正中的中堂外的迥廊,廳堂裡頭熱鬧的絲竹樂音傳送,歌伎吟唱的美聲繞樑,她不經意地眺望“今天家裡來了一位貴客。”
迄蘇阿爾達略微解說,知道她不涉商業事務,所以沒提起整個揚州商人為了爭取接待這打長安來的貴客費盡心思。
“嗯。”司馬蒹葭應了聲,這才注意到迄蘇阿爾達一身盛裝打扮。他穿著回紇族傳統服飾領、袖均鑲有織金闊邊、繡工精美的織錦袍子,腰繫金革帶,足蹬軟皮靴,連跟在他身後服侍的男女僕傭也都著一式紅色折領窄袖滾邊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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