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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言,殊欠明瞭。輾轉復沓,橫說豎說,反而減弱它想達到的效果。
楊度的設計、理念都沒有問題,雖說來源於日本憲政,但矛盾糾結的晚清帝國,實現的路徑卻沒有一條。
楊度晚年好論佛,《新佛教論答梅光羲》,描其不甘寂寞之狀,如在目前。他說他的修煉,“自覺氣達于丹田,轉趨尾骨,上緣背脊,以貫於頂……此後靜坐之時,手足自動,異狀甚多。身亦上騰,幾播床下。枕移被揭,不可遏止。四肢動畢,遂及他部,或齒牙上下自叩,或眼球左右轉動,或耳筋自掣,或麵筋自動,作種種喜怒哭笑之狀……”
此係論靜坐之法,如何安心,倘果真遵照其法而行,只怕不但不能安心,反而攪動心裡火山之爆發,五臟六腑,騷然萬狀,令人笑倒在地。此公在日留學時以君憲論結識袁世凱,從此多年奔走其門下。袁世凱暴卒後,他又依託張勳、曹錕、吳佩孚,其間也曾轉貼孫中山。再往後是張作霖、張宗昌、第三國際、杜月笙……洶洶奔忙,六根不淨,昭然若揭。
所以他標榜的修佛,說起來天花亂墜,做起來竟很像謗佛。
五大臣出洋,考察政治,經過日本,楊度事先撰寫考察藍本,事後大臣再予填空之法補足。
時在1906年1月21日,熊希齡隨載澤等訪歐,經日本、抵東京當日,即將此任務交楊度。《中國憲政大綱應吸收東西各國之所長》,寫了幾個月,夏天交卷,其後與梁啟超商組黨(憲政會),以人事糾紛未果,1907年創《中日新報》,組政俗調查會,脫離康、梁。
1907年底他因伯父去世回湘,聯絡譚延輳У熱俗橄苷�蠶盎幔�沒嵋院�先�∈棵裰��宸⑵鶉攵記朐福��笊枇⒚裱∫樵骸!!∽詈玫膖xt下載網
五大臣出訪的依託(2)
同年7月,黃遵憲致信梁啟超,談到“今日之新進小生,造孽流毒,現身說法,自陳己過,以匡救其實,維持其蔽可也。謂得國粹即能保國本,此非其時。僕未敢附和也。”即可見其徘徊猶豫之狀。
1907年,又派政考團達壽往日,汪大燮往美,于式枚往德考察憲政,溥倫、孫家鼐為資政院總裁,負責籌備工作,各省成立諮議局,府、縣成立議事會。
今有告別革命派以為當時革命黨不鬧事,聽任清廷立憲不是很好嗎?
這是不通的。首先,立憲的籌備是在革命的壓力下,一旦壓力停止,立憲馬上停止。
其次,號曰立憲,卻容不得維新立憲派人士參與——只許我自摸,不許他人染指。譬如此際梁啟超在東京組政聞社,彼欲回國參與分權,卻被嚴厲禁止,明確告之他們仍是戴罪之身!
預備立憲,沒有誠意,反而倒有無盡的機心與蠻橫。1906年秋,載澤並向慈禧密奏“立憲”大利有三:“一曰皇位永固,大利一;一曰外患漸輕,大利二;一曰內亂可弭,大利三。”也即“今日宣佈立憲,不過明示宗旨為立憲之預備”,至於實行之期,那就看他們的另一番算計了。國家、生民都是其不惜埋葬的賭本。“十四萬人齊解甲,寧無一個是男兒”!面對晚清的劣政惡症,被侮辱與被損害的人們更多地選擇了忍辱偷生,或同流合汙,或把生命消耗在毫無指望的上書請求路途。但同盟會健兒的挺身犯難,不乏吳樾、徐錫麟、彭家珍這樣敢於公開向*宣戰的孤膽勇士。
端方考察美國時,大員出洋考察政治,端方、戴鴻慈由日本轉美國,抵歐洲,繞地球一週而返。當時中山先生委派馮自由駐日本,陳少白駐香港,劉成禺駐美國舊金山,與保皇黨人相爭持,遍設言論、籌餉機關於南北美各國。劉成禺為洪門致公堂白扇,握有言論總裁權,端方到美后的情形,劉成禺多有所知。加利福尼亞大學請端方、戴鴻慈二人赴校演講,劉成禺正在該大學,得以親見其演說情形。他在《世載堂雜憶》中記敘當時情況,大學校長請他們演說,端、戴兩人同時上臺並立於演席中。端方對戴鴻慈說:“請老前輩發言。”戴鴻慈說,你和西方人多有往來,你才曉得規矩,你先說吧。兩人一左一右站立,端方說一段,翻譯譯一段。譯完,端方就問戴氏說,老前輩,我說的沒錯吧?戴鴻慈說,不錯不錯。端方又說一段,翻譯譯完後,他馬上又向戴氏請教對否,如是往復數百次。結果那些聽演說的西方人就問劉先生這是怎麼回事,劉成禺就以中國古禮如是作答。校長得知後,就修書以劉成禺所說致謝。於是端、戴就問劉成禺,所謂古禮之說在哪部經典裡頭。劉氏舉出當年蘇東坡自編典故的故事,說是想當然耳!一度在唐人街傳為絕妙好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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