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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都周邊銅鐵之物潰乏。
“這陸仁身為許都令,又兼治粟都尉督促屯田,眼見著銅鐵器物不足,以至於許多的屯田流民連開田墾荒的銅鋤鐵鏟都沒有。心急之下就派了商隊去四處購置銅鐵。可能是為了不誤農時的緣故以至時間太緊,他居然下了一道免除銅鐵商稅的免稅令,結果許都周邊的銅鐵之急雖然是解決了。但他卻被朝中官員狠狠的奏了一本,因而被罷去了官職。”
袁紹一拍桌案,大笑道:“糊塗,糊塗!這銅鐵歷來是為國之重稅。豈能免去?不過不止是這陸仁糊塗。曹阿瞞也真是糊塗。陸仁免銅鐵之稅雖然有過,但畢竟是為情勢所迫,他又不曾貪墨,其情可原。到是此人精擅於農桑,若是能讓他戴罪立功,繼續督導屯田,曹阿瞞的境內怎麼說也能多收上些糧草。哎對了,(建安)三年許都獲谷多少?”
許攸道:“百餘萬而已。陸仁被罷職是在三年開春農事之前。所以三年的許都農事,根本就不是陸仁在督導。”
袁紹連連搖頭。口中還嘖嘖有聲:“這不就少了七十餘萬斛嗎?已經足夠數萬大軍飽飽的吃用上半年了吧?想不到曹阿瞞一向精明如斯,竟然也會有這麼糊塗的時候。如果是換在孤這裡,打陸仁幾十軍棍,再罰上數月的俸祿也就行了。”
許攸適時拱手稱讚:“主公寬厚待人,又豈是曹阿瞞所能相比的?”
袁紹自得的點了點頭,再問道:“那這陸仁既然被罷去了官職,這次隨曹阿瞞征討徐州又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奇門遁甲之術是怎麼回事?”
許攸笑道:“許都獲谷少了七十萬,曹阿瞞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當然是想重新徵闢陸仁出仕為官。不過陸仁畢竟是犯了重罪,又豈能輕易的就再度入朝為官?那不是在打曹阿瞞他自己的耳光嗎?所以曹阿瞞是以他的司空府來徵辟陸仁,讓陸仁以隨軍主簿的身份去戰場上走個過場,戰後再以功績重新委以陸仁重職,這樣至少在朝庭那班官卿的面前說得過去。”
袁紹嗤之以鼻:“多此一舉!看來孤當初沒有去迎奉天子,到是不曾做錯。每每孤想做點什麼事,卻還得和那些愚腐無能的官卿虛委以蛇,想想都煩。哪像現在這樣,想做什麼只管去做就是了。”
說是這麼說,袁紹的語氣中還是帶著些酸意的。當初袁紹沒有去迎奉漢獻帝,抱的就是這樣的一種心態,結果被曹操搶了先。但是事後袁紹才發覺曹操其實是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自己這裡甚至還有些受制於人,心裡當然會不高興。現在說出這樣的話,其實也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一下而已,換言之就是“吃不到了葡萄是酸的”。
許攸哪會不明白袁紹的這種心態?奉承了袁紹兩句之後,許攸接著道:“要說這陸仁確實挺有才幹的。曹阿瞞在逐呂布於下邳的時候,留了他在郯城安撫百姓,他做得很漂亮……”
袁紹擺擺手:“這些就別說了,說說他那個奇門遁甲之術是怎麼回事。”
許攸當下就把陸仁炸開下邳城門的事說了一遍。不過這裡得說清楚,許攸聽到的那些,其實早就被流傳之人不知道給添了多少油、加了多少醋,因此一說出來之後,聽得袁紹臉色數變,良久之後才沉聲道:“孤就奇怪了,他要是真有這等奇術,去領兵打仗不是更容易建功立業嗎?到是孤與曹阿瞞終究會有一場大戰,要是對上了這個陸仁,不可不防!”
許攸再笑:“主公請安心,這陸仁的奇門遁甲之術,其實是不能亂用的。”
袁紹的眉頭一揚:“此話何解?”
許攸道:“據攸所知,這引天地之靈,施遁甲之術,如其過之,則必遭天遣。而細作亦有探知,陸仁在施用此術之後便嘔血數升,身軀更是如染重病一般,數日中都下不得榻。之後細作暗中偷聽其隨侍的陸氏子弟之言,陸仁施用奇術竟然折卻了足足兩紀的陽壽。”
許攸不知道這傳聞有誤。其實當時陸仁只是自稱折了一紀加三年的十五年陽壽,不過傳聞這玩意兒本來就太容易傳出偏差,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兩紀也並不稀奇。到是這樣一來使得袁紹差點沒蹦了起來:“兩紀的陽壽?二十四年啊!這陸仁今年多大了?”
許攸道:“年將三旬。”
陸仁“著陸”是在初平四年,即公元193年。當時的陸仁是二十三歲左右。現在是建安四年,即公元199年的開春,按古人虛歲的演算法已經是二十九歲了,因此許攸說陸仁是“年將三旬”的三十歲是差不多。
而袁紹在聽過之後愣了老半晌才道:“快三十了?假若他有六十歲的陽壽,三十之後再折卻兩紀,那他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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