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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天下,與當時完全不同,若想要位極人臣,東廠也好、西廠並不是好的選擇,閹黨之禍已成,等到天啟帝崩,一場大清洗必然開啟,但是若是新帝謹慎聰明,就應該重用錦衣衛。於是他重新拾起了自己的功夫,加入了錦衣衛,而在這新的路里面,他想要找到一位值得他效忠的人。
廠衛、廠衛,沒有皇帝的信任就沒有了一切。其實何止是廠衛,就算他將來為將鎮邊,沒有皇帝的信任,在這風雨縹緲之際,如何奮力一搏,不過是空談。前有鵬舉受困於秦檜,後更有他自己的身死,哪個不是證明著要是有朝一日,信任這種東西不在了,那麼曾經對著敵人的利刃最後只能刺進自己的身中。
魏忠賢不知為何對了信王放下了戒心,但是他卻莫名地升起了警惕,此人絕不是表面上那樣。若自己能願意放下身段,暫時順從於魏忠賢,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可以收用的得力之人,卻不可能真的諂媚於人。自己死而復生,讓前世有些錯失的東西,今生卻成了堅持。但是信王不一樣,這人的真實藏在幽深莫測的地方,是會騙了天下的人。
雨化田覺得在他進入這個書房之後,站在了信王面前,短短時間內,對方已經看到了自己的靈魂深處,明明信王眼中只有淡淡溫和,可是他的問題卻是那樣的刁鑽,世人誰不知魏忠賢指黑為白,矇蔽皇上,在信王的話裡魏忠賢卻是一個大忠臣,這是他的本意嗎,當然不可能。
那麼信王說魏公公沒有選錯人,還問自己對不對。也是在問自己是魏忠賢的走狗呢,還是他與信王實則是不謀而合,面上騙過了魏忠賢,實則想要翻天覆地。這根本不是詢問,信王早就十分確定。說出來不過是為了讓自己跳上信王的船。短短一面,如此心思,他選的明日之主,真的能讓自己平步青雲,得以善終嗎?
“臣以為,魏公公自是不會錯的。”雨化田頓了一頓,首次直視了朱由檢的眼睛,“就像皇上說的那樣,魏公公是忠臣重臣。”
這位真是有意思的人,朱由檢眼中透出一絲笑意。自古以來一屆天子一屆臣,功過是非、史筆如刀,可真真假假有太多的難以定論。如今他們二人說著魏忠賢是忠臣重臣,不過是因為龍椅上是天啟帝,若有一日,物是人非,那麼一切自當不同。“雨大人說的不錯,以後希望我們相處愉快。”
雨化田走出了書房,猛地發現外面的世界是如此明亮。他忽而一陣恍然,在信王身上他第一次真的感到帝王之心,深不可測。成化皇帝沒有帶給過他這樣的感覺,天啟皇帝就更沒有了。二世為人,突然他有了一點興奮,有生之年,棋逢對手,他終究與這樣一位潛龍狹路相逢。 朱由檢進宮的時候,魏忠賢並不在,通傳過後進入乾清宮,發現皇兄果真在做木工活,而後殿裡面那些堆放的完品,果真栩栩如生,就像那個木鳥,似乎只要按動了翅膀上面的一個凸起部位,就真的能夠衝上天去。
“由檢來了啊。”皇上看到了朱由檢就放下了手上做到一半的活,免了他的請安,兄弟之間跪來跪去的一點意思也沒有。“看看朕昨日剛剛完工的木偶,上月演出的那場水傀儡三寶太監下西洋,大家都說很好。朕就想著再做幾個木偶,給他們上了不同的漆,你快來看這組八仙是不是很好。”
朱由檢看著在長寬各一丈的木池子裡面,盛了七分滿的清水,裡面放了活魚、蟹蝦、浮萍這樣的活物。木偶的八仙各個都漆上顏色,顯得十分逼真,在它們的底座處,卯上了一個小竹板,讓人偶可以漂浮在水面上。然後用一個屏風將木池子圍了起來,移到暗處,再用燈光打上去,隔著屏風,一出活靈活現的水傀儡就成了。
這個手藝當皇帝真的是可惜了,要是擱在幾百年後,就是一派的藝術大師了。朱由檢的這個感嘆不過是一閃即過,人總是要做很多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但到了一國之君的位置,就沒有任性的權力,所以感情上朱由檢明白朱由校,但是理智上卻也知道就是因為他的玩物喪志,才有了現在的朝局。
“皇兄,臣弟今日來是想請您恩准一件事。”朱由檢端正了臉色,微微低下了腦袋,“臣弟已經成親,也是應該就番了,若在留在京中有違祖訓,陷皇兄於不義,這是萬萬不可的。”
“就番?”皇上沒有想到朱由檢會提出這個事情,在京城有什麼不好的,他只有朱由檢一個最親的人,難道要分別兩地,想念了要一起吃個飯,做好了玩具要一同玩,都沒有找不到人怎麼行。“由檢,你根本不必理會那些唧唧歪歪的大臣,是誰說閒話了,找魏公公就行了,他能幫你擺平的。”
看到皇兄由衷地信任魏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