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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醫院總管阮靖遠是宮裡最老的太醫,也是北燕王朝醫術最為精湛的老太醫。他見皇帝真急了,自然不敢怠慢,趕緊坐下握住了桂王的手腕,輕探他的脈象,阮靖遠越摸,眉頭皺得越厲害。他的細微表情把皇帝嚇得夠嗆。
“怎麼樣?不要緊吧!”皇帝當然渴望對方說出“沒關係”,“會好的”這類的吉言。
但是皇帝失望了,這位阮靖遠面露憂色,輕輕搖搖頭,沒有馬上回答。皇帝更急了:“你倒是說話啊!”
“哦,老臣遵旨,額,從脈象上看,桂王爺身上的陰毒已經到了五臟六腑,只怕,只怕……”
“只怕什麼?”楚文庸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聲調都變了,“你出來,我們外面說。” 楚文庸火急火燎地走到外面,太醫阮靖遠也跟了出來。
“你快說,究竟怎麼回事?”
“皇上,您先別急,待老臣慢慢道來,皇上,桂王的病不是一天兩天的了,老臣也不知王爺究竟是怎麼得上這個病的,只怕,只怕……”
“你說什麼,難道桂王會有生命危險?” 楚文庸目露兇光,把這個太醫嚇一跳。
“不,不,不,那還不至於,其實王爺身上的陰毒應該不是很嚴重,只是他一直意識不清醒,卻不是個好兆頭,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按照老臣的做法慢慢調理,應該會有轉機的。”
楚文庸來回走了幾步:“你給朕個準話,桂王到底能不能治好?”
“這個,”阮靖遠摸著花白的鬍鬚,“老臣不敢妄言,只能盡力吧!”
楚文庸狠狠瞪了他一眼,來回踱了幾步:“如果,朕說如果,如果桂王可以康復,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嗎?”
章節目錄 第十五章 伴君如伴虎
楚文庸目光如炬盯著阮太醫,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只要他的這個兒子還能康復,朕還是要把江山託付給他。畢竟他只有兩個兒子了,一個躺在這裡,另外一個才五歲,一個五歲的孩童怎麼可以擔負重任。那位說了,楚文庸不是還沒死嗎,為什麼這麼急著要確立太子呢?其實皇帝他是有預感的,他的年紀一天天大了,身體也十分不好,很多跡象表明,他也是到了快要大去的日子,所以他才這麼著急。
阮靖遠當然聽得出皇帝的言外之意,不過他還是皺眉:“這個,皇上,恕老臣直言,桂王爺就算痊癒,只怕是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王爺體內的毒素早已侵入大腦,以後能夠自理就算是大幸了。”
阮靖遠說著偷眼看了看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何禮,何禮滿意地微微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阮靖遠放心了,因為只要何禮對自己的表現滿意,那皇后那裡就滿意,皇后滿意,自己的身家性命就沒什麼危險。原來,這一切早就被皇后郭歆竺控制在手掌之中,自從桂王犯病,郭歆竺立刻找來阮靖遠,讓他按照她的意思做,按她的意思說,她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她唯一的兒子登上皇位鋪平道路,她的陰謀得逞了。
楚文庸仰天嘆息,無奈地把眼睛閉上了。須臾,他睜眼看著阮靖遠:“你給朕聽著,無論你用什麼辦法,你必須把桂王治好,這是聖旨,桂王要是有個閃失,你也別想活了。”這就是封建帝王的霸道之處,醫生治病不治命,若是王爺命該如此,作為太醫他能有什麼辦法。但是人家是皇帝,他的話就是聖旨,你必須無條件服從,這也是封建王朝做臣民的宿命。
“老臣遵旨!老臣一定盡力!” 阮靖遠趕緊跪倒磕頭,這可是皇帝下了狠心了,自己就是沒把握也得先接旨再說。
皇帝楚文庸進屋再次看望桂王,桂王依然神志不清,說的事情雲山霧罩的。楚文庸越聽越難過,他安慰了兒子幾句,然後擺駕回皇宮了。
阮靖遠垂首恭送,那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還回頭很有深意的一笑,阮靖遠趕緊又把頭低下了。皇帝惹不得,這位不男不女的傢伙也不能得罪,要不然老夫也是性命難保,他這才真正領會到什麼叫伴君如伴虎。
等皇帝走遠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然後開始開藥方,這藥方也是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開,既不能讓桂王完全恢復,又不能讓他死了。當然了,按皇后的意思,還巴不得這位桂王駕鶴西去,可是太醫卻不能這麼幹,桂王走了,他也得倒黴啊,所以,這藥方開得特別艱難。也就是這位老太醫了,換做其他人,根本無法勝任。藥方開完,他吩咐小翠去熬藥,然後他也嘆口氣離開了。
皇上走了,太醫也走了。楚牧軒慢慢“清醒”過來,其實他本來也是半真半假的昏迷。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