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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江君。”辛五郎緊接著說,“不過江君是我們邀請他去的。”
“為什麼?”
“我很喜歡江君。”
“那麼,他接受了你的邀請沒有呢?”
“接受了。”
“你們所密談的事,就是這些嗎?”
“是的。”辛五郎毫不含糊地答說,“就是這些。”
阿狗相當失望,問了半天,可說一無所得。細想了一會,覺得能把辛五郎的態度探詢明白,倒也不失為一種收穫。於是,他問:“對於官軍安排遣送你們回國,你是不是覺得滿意?”
“是,是,太滿意了。”
“倘或有人破壞這個計劃,你打算如何?”
“我——”辛五郎遲疑著問:“有這樣的事嗎?”
“作為一個假定好了。假定有這樣的事,你如何對付?”
辛五郎想了一會答說:“那要看是什麼人?怎樣的破壞?我想,應付的辦法,無非先好說好講,講不通再說。總而言之,一定要使得原計劃能夠實現。”
“這就是說,即令拚命,亦在所不惜?”
“如果非拚命不可,我是不會畏縮的。”
“好的!”阿狗對他所表示的態度很滿意,“我保證可以維持原計劃,讓你們能夠回國。不過你必須跟我們合作。第一,今天我們所談的一切,絕對不可以透露;第二,陳東那方面的動向,請你隨時通知我們。”
“怎樣通知?”
“照子!”阿狗答說,“照子是我們中間的聯絡人。”
這一番密晤,阿狗自覺不得要領,頗有怏怏之感;哪知徐海非常滿意,認為能取得辛五郎的保證合作,而且以後隨時可以瞭解陳東與他接觸的情形,是一項了不起的成就。如今江稻生暴斃一事,暫且可以不問了;因為陳東等已在掌握之中,不妨靜以觀變。
“我們有許多大事要辦,沒功夫去理他。”徐海這樣對阿狗說,“葉麻子今天來看我,說江稻生一死,跟嘉興方面聯絡的人要另派他人。他的意思是看中你,你的意思怎麼樣?”
“羅師爺一來,重頭戲要在這裡唱,還有照子跟辛五郎的聯絡,換了別人只怕不便。”
“對,對!”徐海連聲說道,“這裡,以後越發少不得。我跟葉麻子商量,另外找人。現在談第二件事,粉蝶已經答應了,將來羅小華來了,由她在暗地裡居間聯絡。不過,她說她先要回石門去看一看老孃。真怕她一去不來,翠翹勸了她半天不聽,你有什麼好法子?”
“那容易!她無非想她娘。去把她娘接來,讓她們母女見面,她就沒話好說了。”
“對!這是釜底抽薪的法子,石門你很熟,我看,你就去走一趟吧!”
阿狗答應了,立即去看粉蝶,要了她家在石門的住址,當天就走。本以為花不了一整天的功夫,便可辦妥,誰知耽擱了5天之久,原因是粉蝶全家都搬走了。阿狗料想空手而回,粉蝶一定不肯罷休;所以細心尋訪,費了好大的事方始找著,接到桐鄉。
第十八章
阿狗回到桐鄉時,羅龍文已經到了兩天,他揭開了江稻生暴斃的謎,也透露了陳東的一個極大的陰謀。
原來陳東要隨著遣送倭人的船,先到九州去一趟,是打算勾結薩摩藩主島津以及回到五島列島,伺機而動的汪直,另派新倭,連同辛五郎那一批剛回九州的人,回舟反撲。
“他的算計很深,手段很辣。你知道他為什麼堅持要羅小華陪大家上船出海?其實在想挾持羅小華,來對付護送的官兵。到那時候,一方面船在海上,由他‘挾天子以令諸侯’,官兵不能不乖乖聽命;一方面勾結的新倭趕到,兩下會合在一起
,打官兵一個措手不及。如果他的陰謀成功,葉麻子一定跟著他的路子走;其餘的人,只怕也會見風使舵。那一來,就前功盡棄了。“
阿狗駭然,有些不大敢信,“這是羅師爺透露的嗎?”他問。
“喏!他交給粉蝶帶來的信在這裡,你自己看!”
阿狗無暇看信,以先聞為快,因又問道:“那麼,羅師爺又是怎樣知道的呢?”
“江稻生寫信告訴他的。”徐海答說,“那天晚上他派兩個人去。王小毛被截了回去,可是另外一個人漏網了。”
“原來如此,不過,我又不明白,江稻生為什麼告訴羅師爺呢?”
“這,”徐海指著羅龍文的信說:“你非看這個不可了。其中附著江稻生的原信。”
原來江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