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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海的事了。
“明山,”胡宗憲問:“應該帶點什麼禮去送?”
“無非土儀。”徐海答說:“如果總督能寫張字,或者寫把扇子送他,那比什麼都貴重。”
“我一定寫。”話一出口,胡宗憲才發覺答得失之於輕率;以自己目前的身分,對至今身分還不能確定的汪直,翰墨酬贈,是件不太妥當的事。不過話說出了,收不回來,只好這樣補一句:“就是不知道怎麼落款?”
“不必落款,意思寫在裡頭就行了。”
不落上款,便無掛礙,“好!”他完全答應了,“我做首詩,自己寫了送他。”
“船呢?”徐海問說,“我在想,最好悄悄兒去,不要驚動任何人。”
“如果不想驚動人,莫如就搭毛海峰的船回去。不過,好象不夠鄭重。”
“這不要緊,鄭重不鄭重,不在乎表面。”
“那就坐毛海峰的船。”羅龍文說,“可是毛海峰的船歸心如箭,恐怕不能久等。”
“他還能等幾天?”
“昨天他跟我說,看風向,能在這三、五天之內動身最好。”
“三、五天就三、五天。”徐海說道:“我沒有什麼累贅,帶幾斤好茶葉,拍腿就走。總督這首詩,可得快做了。”“今天晚上就做,明天就能寫好。只是——”胡宗憲看一看那桌的王翠翹沒有再說下去。
這是說王翠翹離情難捨,還是徐海兒女情長,不得而知;反正為徐海設想,顧慮何在,是很明顯的。
當然,胡宗憲雖未說完,徐海不必追問,亦不必回答。羅龍文見此光景,覺得這個話題,到此已可告一段落,不宜再談亦無所再談;便將話扯了開去,隨意閒談——不知彼此是有意還是無意,什麼都談,連趙忠的附庸風雅都談到了,就是不談趙文華。
那一桌亦談得很起勁。“小李”肚子裡裝了無數好笑有趣的見聞,讓陸太婆聽得上了癮,有些是王翠翹都不曾聽說過的,所以也是津津有味地注視著。這樣不拘形跡的歡聚,直到二更方罷。
“酒醉飯飽,我們散吧!”胡宗憲說:“客去主人安。”
“我也要走了!”陸太婆站起身來,對王翠翹說:“還是讓你兄弟送我回去吧!”
“我——”
剛說得一個字,陸太婆重重地打斷她的語:“翠翹!”
“娘!”王翠翹愕然。
王翠翹愣了一下才明白,是義母格外體恤。她原來是想說:“我跟娘一起回大姐家。”如果這話一說出口,陸太婆不能將未成嘉禮的女兒留在未過門的女婿家,只能應允;否則就會受人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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