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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月2 日,我軍經過兩天奮戰,將陽泉、壽陽、狼峪等地的大部分敵人殲滅,只剩下獅腦山上的一支敵軍部隊在負隅頑抗了。
獅腦山距陽泉4 公里,是個工事堅固、地形險要的制高點。早在七八年前的百團大戰中,陳賡旅便在獅腦山與日軍激戰。那一仗打得慘烈,傷亡之大至今仍令人難忘。5 月1 日,三縱八旅第二十三團就把獅腦山包圍了,但屢次攻擊卻一直未能攻下這個制高點。
聶榮臻得知這一情況以後,感到有些意外。若是往常,他可能命令部隊繞過這個據點,但這時正大戰役已經接近尾聲,他要進一步摸清敵情。
沒有多久,楊成武來電話說:“司令員,堅守獅腦山的是日本人。”
“什麼?是日本人?”聶榮臻追問了一句。若是兩年前,晉察冀到處都有日本人,聶榮臻毫不懷疑。可現在抗戰早已結束兩年了,我軍是同蔣介石的反動軍隊作戰,怎麼會冒出一支日本軍隊?
“是日本軍人。”楊成武語氣堅定,“是日本保安第五大隊在山上。”
聶榮臻沉思片刻,說:“日本軍隊也好,國民黨軍隊也好,都要堅決攻下這個據點,但方法要靈活,對於日本軍隊,不一定強攻,向他們講清戰爭情況嘛!”
抗日戰爭結束近兩年了,獅腦山上的確有500 多日本兵。閻錫山深知日軍有戰鬥力,為了擴充自己的實力,他乘日軍投降時急於歸國的心理,軟硬兼施,悄悄把這個保安第五大隊收編到自己部下,放在抗擊解放軍的第一線。
圍攻獅腦山的部隊根據聶榮臻的指示,暫時停止了射擊,卻把這股敵人的電源和水源切斷了。
第三天,一名日軍挑著一杆白旗,從獅腦山上走下來,把一封用中文和日文寫的信交給解放軍。信的大意是:日本已經戰敗,他們本來不應該再留在戰場,不應該再與“八路”對抗,但是由於種種原因無法回國,只得聽命於閻長官。現在他們願意和“八路”談判,希望能保全他們和妻女的安全等等。
日軍歷來以頑抗著稱,絕少投降,但時過境遷,眼下他們是在為閻錫山打仗,或者說是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而戰,誰肯再賣命?!
第二十二團張英輝團長看完信,又氣又惱,厲聲對送信的日本兵說:“告訴你們長官,我們解放軍紀律嚴明,秋毫無犯,從來不濫殺無辜,如果你們放下武器,不與人民為敵,我們不但保證你們人身安全,你們以後的生活我們也會妥為安排的。”
這個日本兵懂漢語,聽了張團長的話,連連鞠躬,但他要求張團長派一名代表到獅腦山上與日軍大隊長直接談判。張團長馬上叫來了前沿陣地上的馬營長,讓其擔任代表,與日軍談判。
馬營長與通訊員來到獅腦山頂,日軍大隊長藤田信雄上身往前一傾,“咔”的一聲敬禮完畢,然後用生硬的中國話說:“我們可以投降,但希望貴軍能保證第五大隊官兵及其家眷的安全,保全官兵的傢俬財產。”
看見這夥日本人,馬營長腦海裡立刻浮現出抗日戰爭中被日本侵略者釘死的兩個老人,那情景多年來時時浮現在他的眼前。以個人感情論,他寧願率部攻上獅腦山,解決了這批曾對中國人犯下大罪的日軍。但他深知自己眼下的使命,他忍著氣說:“解放軍優待俘虜,你們的條件我軍能做到,你們必須立刻放下武器。”
藤田信雄大隊長一聲吼,數百名日軍爭先恐後地從工事裡鑽出來,把槍架好,把裝備整整齊齊地堆放好,列隊站在一旁等候發落。當馬營長的眼光投向那部用膠布粘著儀表玻璃的電臺時,一名日本軍械官連忙解釋說:“請別誤會,那個地方早就壞了,不是我們故意損壞的。”
馬營長沒有在意,卻問:“你們不是說有眷屬嗎,眷屬在哪裡?”
這時候,藤田大隊長才把上百名日本女人和孩子從一個崗樓裡叫出來。
崗樓小,裡面汙穢不堪,這些婦女孩子擠在裡面簡直是活受罪,日本侵略者給中國人民造成了巨大災難,也給日本人民帶來了災難。
這些日本人暫時安置在陽泉以後,聶榮臻曾經讓楊成武代表他前去看望。藤田信雄見到揚成武,伸出大拇指十分激動地說:“貴軍槍打得準,紀律嚴明,了不起!了不起!”
獅腦山不攻自破。
正太戰役勝利結束。這是華北我軍逐漸走向成熟的一次具有轉折意義的戰役。
二、平原大轉戰四戰保北,華北我軍敢施“掏心戰術”。軍政全才楊成武統帥三軍轉戰大平原。徐木城上,英雄宋福堂手捂流出的腸子指揮部隊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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