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第1/4 頁)
我軍到達鉛山河口鎮以東10多里的江村時,截殲從上鐃逃向鉛山殘匪的戰鬥正在附近村莊進行著。在槍炮聲中,江村人民舉起挺高的竹杆,杆頭綁著大塊的紅布,下面懸著九串鞭炮,村裡男女老幼簇擁著戰士歡呼。他們指著杆上的紅布說:“紅布就是歡迎紅軍回家。”我軍開進河口鎮大街時,人們從四面八方湧來,聚成人的海洋。成百成千的群眾縱情歡呼,鞭炮不停地響了20多分鐘。五里長的河口鎮,完全沉浸在鞭炮硝煙濃霧的籠罩之中。
許多革命根據地的人民,在地方黨的領導下,事先就準備好了糧食、柴草、鞋子等,迎接解放軍渡江作戰。部隊追擊敵軍的道路上,群眾不但熱情地送茶燒飯歡迎我軍,還積極幫助部隊解決困難,修竣敵人破壞的橋樑,送情報,作嚮導,大大鼓舞了我軍的戰鬥熱情。
在第二野戰軍第四兵團攻佔浙贛線的上饒、貴溪、橫峰的同時,第三兵團分別佔領金華、衢縣;由粟裕領導的渡江戰役東路軍和由譚震林率領的中路軍於4月27日會師吳興,將從浙贛線上撤下來的國民黨五個軍包圍於郎溪、廣德,經兩天戰鬥,8萬餘入悉數被殲。5月3日,第三野戰軍的七兵團,佔領杭州。自此,浙贛線800餘里完全控制在解放軍手中,湯恩伯集團與白崇禧集團被分割開來,彼此不能相顧。
5月16日,三野七兵團二十一軍兵分幾路,向浙江南部挺進。一路勢如破竹,銳不可當。蔣介石的老家——浙江奉化溪口指日可下。
不知是何種心態所使,解放軍的炮聲隆隆可聞了,蔣介石卻還在溪口沒走。
是一種不服輸的勁頭?是硬撐臉面給部下看?還是自知一去永遠難返而對故土戀戀不捨的情愫使然?可能是兼而有之吧!
幾日來,儘管他用勁兒攥起那幾月來越來越瘦弱的拳頭說:“我要指揮反攻,我要看看他們怎佯攻下奉化?”但此時也只是一腔激憤。
他的大公子蔣經國,則要比他現實。敗了就是敗了,該走還是要走的,難道不走要當共軍的俘虜不成?
共軍的炮聲越來越近,蔣經國耐不注了性子:“父親,太康號前幾天開到定海去了,俞局長和王世和的家眷都隨軍艦走了!”蔣經國最知道父親的脾氣,語氣雖急,但仍沒敢直言“走”的字眼,但含意很明顯:這裡除了我們家之外,再沒有其他家眷了。
“共軍過了嵊縣了嗎?”看來蔣介石心裡一點也不糊塗,共軍如還沒過嵊縣,那害什麼怕,來得及的。
俞濟時趕緊趨前一步說:“看情況共軍已過嵊縣,目標象是正向象山港挺進。”有了俞濟時的這句話,蔣介石就知道該做什麼了。因為他現在離開溪口,空中和陸路都不安全,也不太可能。只有象山港水路一條道了。於是,蔣介石長嘆一聲,對蔣經國說道:“到你祖母墳前告別罷,你去把方良和孩子們也叫來。”兒媳、孫子都來以後,蔣介石領著一同來到蒼松環繞的蔣母墓前。
蔣介石剛一站在母親墓前,就已經止不住老淚縱橫。他撩起衣襟,顫巍巍長跪不起,倏地,大哭起來。
要是蔣母在天有靈,也必為之感動萬分。
失敗是痛苦的。而且敗得這樣慘!這一走怕是再不能為母親盡孝了。
蔣介石身後,哭聲一片。
對母親的墓廬叩拜之後,蔣介石在蔣經國的攙抉下,向山下走去。
下了鳳凰山,幾輛轎車早已等候。
蔣介石再回首望望這座美麗山峰,慢慢地鑽到了汽車裡。
別了,慈庵,別了,豐鎬房,此一別。今生再難相見。剡溪水淙淙長流,武嶺山煙霧迷朦。蔣介石潸然淚下。
蔣介石這次回溪口,給人講是為了主持祭祖進譜大典。
蔣氏的修譜之事早在1947年秋便開始了,由吳稚暉和陳布雷率領一批飽讀經書的大儒主筆。這一修譜不得了,蔣氏和北京金紫光祿大夫蔣浚明攀上了親。還引經據典,說蔣氏祖先原為周公旦的後裔。周公第三子封於蔣國(今河南固始縣),後世子孫則以國號為姓,改姬性蔣。此後,蔣氏子孫綿延不絕,稱得上是中國最古老的姓氏之一。蔣介石對修出了這麼讓人榮耀的祖譜,非常滿意,因而開祠堂門進宗譜的大典異常隆重,從上海請來了京戲班子,搭臺鳴鑼,一連唱了三天大戲。大開宴席,遍請宗中父老。
在此期間,蔣介石遍遊溪口名勝古蹟,他對家鄉的一山一水都是那樣的多情。每次都是戀戀不捨,流連忘返。他最常去的地方,除了蔣母墓,也就是雪竇山了。
雪竇山,可謂溪口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