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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灼人的光焰。灼得她的臉火辣辣的,連忙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她感到一陣慌亂……
沉默,難堪而又溫柔的沉默……
“跳個舞,好嗎?”梅志輕輕地說道。
宋曼嫵媚地一笑,站了起來。
二人旋轉著溶進舞場中心去了。
楞頭青、胖參謀們驚呆了……
有人說,舞場是情場的溫床,舞伴是情侶的前身。跳舞不僅可以陶冶情操活動筋骨,還可以醞育愛情充當紅娘。梅志與宋曼不正是在這蓬蓬察察的舞曲聲中播下朦朦朧朧的情種嗎?
連跳了幾支曲子,宋曼的臉紅撲撲汗漬漬的,她感到精疲力乏了。她退到場邊歇息了一會,突然對梅志說:“我累了,想回去了。”
梅志興猶未盡,挽留地:“坐一會,休息休息,等散場後跟車走。”
“不,我想先走了。”
梅志頓時生髮出一種失落感,他不知所措地望看她,啞然了:“你……”
“你想說什麼說唄。怔怔看著我幹嗎?”宋曼瞥了他一眼。
“你一個人走,好嗎?師部離縣城三里路,又這麼晚了。”
“那有什麼辦法,又沒有人願意送我!”宋曼假嗔道。
梅志恍然大悟,驚喜地連忙說:“我送你。你等等,我去推單車。”
“我在大門外等你。”宋曼與本團的一個女伴說了一聲後,便離開了舞場。
梅志推著單車走出來,說:“上車,我用兩輪小車送你。”
宋曼微笑一下,輕聲說:“還是走走吧。”
隔著單車兩個人一左一右地走著,梅志邁著軍人的標準步伐,老是衝到前頭去。宋曼緊跟幾步,並排了,不一會又拉下來。她索性不動了,嗔怪地:“看你,走路象打衝鋒一樣,只顧自己!”
梅志歉意地笑了。他放慢了腳步,與宋曼在沿江大堤上緩緩走去。
縣城的燈光在遠處閃爍,漁火在江面上流動,一切都是靜悄悄的,靜得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
“哎,你怎麼不說話?啞巴了?”黑暗中,宋曼的眼光向著他閃了一下。
“說、說什麼?”梅志回了這一句後,暗暗吧自己,怎麼搞的?一出口就蹦出這麼句笨話廢話!他本是一個談鋒頗健的人,跟女同志單獨在一起時,卻窘迫得說不出話來,剛才舞場上的機靈勁和勇氣都躲到哪去了?這並不奇怪啊,在這星光暗淡的夜晚,與一位美麗的姑娘漫步而行,他還是第一次。宋曼身上發出的溫熱的氣息和甜蜜的香味,一陣陣飄來,燻得他又緊張又慌亂,不知該說些什麼,怎麼說,才不會破環這寧靜、醉人的氣氛。
聽了梅志那句呆頭呆腦的話,宋曼撲哧一聲笑了:“真笨!說說你自己不行?”
“我自己?”梅志摸不著頭腦了。
“怎麼,不行?”宋曼開玩笑地進擊,“你在我的心目中還是個未知數,我想知道你這個X的答案。”
沒想到,宋曼這一句平常的話卻擊中了梅志內心深處的隱痛,他突然顫抖了一下,腳步下意識地停住了。
“你?……”宋曼驚異地看著他。
“你想聽嗎?宋曼!”沉默了一陣,梅志說。
“聽什麼?”她發現他的神情實變,疑惑地問道。
“我的身世。”梅志從牙關裡擠出幾個字。聲音裡充滿著痛苦和冷酷。
宋曼後悔了,後悔自己不該踏入對方的秘密境地裡去。不過,事到此步,欲罷不能,她倒想非聽不可了。
“說吧。”宋曼的聲音很輕柔帶有一絲顫慄。
“你在戲裡演過不少始亂終棄的悲劇吧?我的出生,就是這種悲劇的一顆苦果!”
梅志定了定神,慢慢說起來一一
二十三年前,梅志的母親一一十六歲的丫環,被六十歲的老東家強聘為妾。入洞房的晚上,她與阿牛一一一位二十歲的長工悄悄地私奔了。三天後,在離家百里的梅河岸邊,他倆被四處搜尋的東家走狗發現。走投無路之際,梅妹子從崖上躍身於滔滔江水中。阿牛憑著一身蠻勁,撩倒兩個打手,落荒而去。梅妹子沒死,她在江面沉浮了一陣,被一對打魚夫婦救了上來。她在船上靜養三天,恢復了元氣後,怕東家的人再來尋查,不敢久留,投奔到贛州的遠房姨媽家。姨媽在紗廠做工,也想辦法給梅妹子在廠裡找了份飯吃。第二年開春,小梅志在媽媽的織布機旁,呱呱落地了。老闆嫌乳母帶著嬰兒幹不了活,就辭退了她。
梅妹子失業。為了養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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