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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不把杭家人當回事。
�狗頭走後的第三天夜裡,雪家人被瓦脊上的響聲驚醒,聽聲音像是有東西在瓦上跑跑跳跳落在院子裡。隨後果然就在院子中間發現一封同石塊包在一起的帖子:“雪老先生,我又被綁了肉票,他們逼我寫信。既然您老人家救了我一次,那就一定會再救第二次。他們點名要您付一萬元銀元,期限十天。贖金有了,您可以在聽說書時說一句,只見門口不見天,餘下事宜自會有人告之。”雪大爹倒是沉得住氣,他將那信與狗頭先前所寫的信反覆對照著看了多遍,才表態說,這事越來越不簡單了。雪大爹說的不簡單,其實就是交公處理的意思。
他將馬鎮長找到家裡。馬鎮長看過信,也認定這是杭家人乾的。光認定沒有用,這麼多年,綁肉票的事在方圓百里之內從沒斷過,儘管大家都知道是杭家人乾的,但由於每一票都做得極為巧妙和乾淨,找不到任何一點線索和證據。�
“我也沒說要你出來公斷,只是請你出面同杭家溝通一下,莫將竹槓敲到我家來。”
雪大爹生氣地看著馬鎮長,就像諸葛亮面對那扶不起來的阿斗。“可這信上也沒有哪個字說是杭家人乾的呀,我這樣去,豈不是自己往砧板上睡,等著他們用話刀子狠狠地剁嗎?”後來,馬鎮長還是答應相機行事。�第一次,馬鎮長在街上碰到杭大爹,杭大爹愛理不理地聽他打了一個招呼,便將長長的白鬚一撇,要他忙自己的政務去。第二次,杭大爹在河灘上教杭九楓習武,馬鎮長湊了過去,說了一番保鎮安民的意思,正要將話題往綁肉票的事情上引,杭大爹將外衣一脫,拉開架勢與杭九楓對練起來。馬鎮長能當鎮長主要得益於雪家,這種不大不小的事當然要努力。第三次,他乾脆上了杭家門,直接從人們挖古時所傳的杭家人抓到肉票後,以一碗葷菜、一碗素菜來試探肉票的故事說起。不過他還是怕惹火了杭大爹,趕緊扯開話題說,如果對方是吃齋信佛的,豈不是要出差錯。杭大爹一臉不屑地回答,假如連這都分不清,那就莫做這一行。杭家人總是這樣,只要是天門口人嘴裡說出來的話,他們從來都不屑一顧。杭大爹告訴馬鎮長,吃齋信佛的人,走路的樣子與常人沒法區別,但只要一坐下來就不同了,信佛學佛的男女絕對不會趴腳趴胯,也不會胳膊往外拐,整個姿勢都是往心裡收縮,還有那眼皮,十分鐘裡,有九分半鐘是向下耷著。“譬如前幾天鬧著要雪家救命的那個傢伙,管他拿起筷子吃什麼,一看就不是善主。”杭大爹主動說起了狗頭,“我還看得出,那傢伙從前家境不錯,今日不行了,家業不是被他自己敗了,就是被家裡的人敗了。”馬鎮長不失時機地說:“您老請兼而聽之,雪家當家的收到一個帖子,那個狗頭又被人綁了肉票。”“一連兩次被人綁肉票,這樣的事倒是少見。”“方圓百里的綠林道上,您老是一言九鼎,一覽眾山小。”“這件事到此為止。綠林的規矩,我也不好對你明言。”馬鎮長將這話帶給雪大爹,沒想到竟是一場喜一場空。夜裡雪家瓦脊又響了,雪大爹以為是綁匪放人的訊息,走到院子裡撿起帖子一看,手裡掇著的煤油頓時驚落在地,一團大火騰空而起,將雪大爹的臉照得嘎白。這一次可不僅僅是帖子,裡面還包著一隻男人的手指頭。帖子上還是狗頭的筆跡:“他們已發出警告,從今日起,在沒有得到贖金之前,太陽每出來一次,就剁掉我一隻手指。”雪大爹驚魂未定,第二隻手指頭又來了。原來第一隻手指送來的時間因故耽誤了。
聖天門口 九(4)
信寫到這裡,董重裡第一次用了我們二字,他對那位表弟說,看起來既往我們所做的一切,也犯了與雪大爹一樣救人心切的錯誤。雪大爹心裡一急,只想著要同杭大爹面對面說話。我們一急,行動就會過火。雪大爹與杭大爹見面時,馬鎮長也在座。雪大爹將兩隻人指頭和三封帖子全拿出來。杭大爹只是瞟了一眼,就斷定一隻是左小指,一隻左無名指。除此之外,任憑大家如何說話,杭大爹只咬定兩個詞四個字。一是規矩,二是反常。杭大爹的意思是,自己說出反常二字,已經有違綠林規矩了。雪大爹終於忍無可忍:“我把話挑明瞭,殺 人要見血,救人要救徹。狗頭的事於情於理都不該由我來管,我管了,是因為良心。以雪家家底,急忙急促地拿不出一萬元銀元。就兩千,行不行?”“你這是同誰說話?”“要是嫌開價太低,小看了你,那就再加一千。”“雪老怪,你不要欺人太甚!”杭大爹頂了幾句便憤然離去。雪大爹在背後忙不迭地喊:“我出五千!五千不行嗎?”杭大爹再也沒有回頭。董重裡在信中用局外人的角度,著重分析杭大爹當時所說的反常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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