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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隻乳房碰了碰矛子:
“想革我的命了?那就來吧!”�
杭九楓驚慌過後,發起火來:
“臭癩痢,莫以為丈夫一回家,你就變香了!”�
不等杭九楓的話音落地,阿彩手上的錐子呼的一聲飛過來紮在他的肩膀上。跟在錐子後面撲過來的阿彩,顧不上胸前的衣服被矛子劃破了,揪著杭九楓,一個耳光掃過去:
“我先將你的命革了!”�
“不見癩痢心不死,你就死了這顆心吧!”
杭九楓一伸手,撕下阿彩的頭巾。情急之下的阿彩再也顧不上別的了,她從杭九楓手中奪過頭巾,轉身就跑,藏進深深的白雀園。
�臉色嘎白的雪大爹走進小街的黑暗時,不無悲涼地告誡跟在身後的雪檸:“這輩子我只貪了一次財,就惹上這燎天大禍。如果有人想要雪家的東西,就讓他們盡興吧!如果還有人想聽你的想法,你就說是我說的,他們從雪家拿走的也是燎天大禍!”�
雪檸跟到小教堂外面,常守義拿著土銃不讓她進。常守義不像杭九楓總是那樣兇,口氣緩和時,還能告訴一些發生在小教堂裡的事情。在常守義看來,雪大爹真是膽大包天,活到這個地步了,還敢當面恥笑傅朗西和董重裡。雪大爹用了一些天門口最常用的譬如,不該用狗屎畫畫,不該用夜壺裝酒,不該將婊子當公主。
�雪大爹最後對雪檸說的話是為傅朗西和董重裡深深惋惜:有文化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然依靠沒有文化的人,十分美好的理想,也會染上七八九種醜陋
聖天門口 二九(4)
�夜裡,雪家無人入睡。重新包好頭巾的阿彩羞羞答答地對雪茄說,應該不斷地派人到小教堂去探聽訊息。她第一個走出紫陽閣從小教堂帶回雪大爹的訊息。她來去匆匆,彷彿有意告訴別人她根本沒有時間和杭九楓幽會。待別人都去過之後,她又去了第二次,為了將時間壓得更短,返回時她一路小跑。�關在小教堂的還有一些因故沒有逃走的富人。
�雪檸也去過小教堂。她從常天亮那裡得來的訊息,最讓家裡人難過:天亮後,常守義 和杭九楓就要押著所有關在小教堂裡的人,從天門口開始,四處遊鄉。依照常天亮的說法,到時候雪大爹還要戴上六尺高、上面寫滿壞話的紙帽子。
�雪家人傷心不已、淚流不斷時,阿彩將雪大爹難逃一死的訊息藏在心裡。她太清楚了,一樣的噩耗,不管由誰來傳達都不會產生歧義,就是不能由她來說。阿彩不想讓人覺得自己是杭九楓等人的同謀。她從相互偎得極緊的雪茄和愛梔身邊走開,一個人站在花園裡,望著天上的月亮和星星,用盡心思地想,如果自己能從杭九楓的刀下救出雪大爹的性命,雪茄就沒有理由繼續將自己當成別人家的女人。
聖天門口 三零(1)
��那頂六尺高的紙帽子上所寫的壞話,遠不如貼在紫陽閣門旁的那副對聯厲害:“李白李太白李太太白李太太太白,扒灰扒嫩灰扒嫩嫩灰扒嫩嫩嫩灰”。這副對聯只貼了半天。雪茄生氣地找到傅朗西。傅朗西也覺得不該採取這種羞恥方式。對聯被撕了下來,“沒有好下場”的橫披卻沒有動。這橫披也是杭九楓想出來的。“雖然粗俗,但還貼切。”雪茄只能如此自嘲。
�雪大爹遊鄉的鑼聲在西河兩岸時遠時近地飄蕩著。
�天門口一帶湧動著一股莫名其妙的激情。雪茄跟在這奇特的一群人後面,有機會便跑上前去,看看雪大爹的情形如何。阿彩沒能勸阻住雪茄,她在家裡心煩氣躁地等了三天,雪茄才回到紫陽閣。這時,天門口外的河灘上已經搭好一座戲臺。往日有戲班子來演大戲,馬鎮長就會聯絡雪杭兩家和其他富人在河灘上搭戲臺。北方來的武戲,諸如河南豫劇、山東梆子,戲裡明槍暗箭你死我活。南方來的楚戲和黃梅戲,雖是文戲,也好死人,但多是為情所傷,縱然悲慘,死的時候個個都浪漫得詩文打滾。臺上的人死得再多,臺下也不會少一張吃飯的嘴。這一次就不同了,槍裡裝著帶炮藥的子彈,刀上磨有吹根頭髮上去也會兩斷的刃口。只要死了,就不可能再像演戲那樣,變個模樣,還能繼續上場,做那手眼身法步的套路。
�戲臺搭起來後,大大小小的孩子圍著轉個不停,不時有人興致高漲地領頭叫著:“殺人啦!殺人啦!”大人們沒有如此興奮,他們大都站得遠遠的,偶爾有人問:“真的要殺雪大爹嗎?”他們才會兩眼發亮地回答:“殺誰不殺誰,非要等到人頭落地才成定數。”�
剛回到天門口的雪茄,從雪檸那裡得知戲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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