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第2/3 頁)

人們趕忙亮起了幾盞燭燈。隱隱約約中，剛剛趕來的太子李治看見父皇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在閃動。那是淚，兩行清亮的淚！

“父皇，您怎麼了？”李治急急地跪到榻邊。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從前的事。”看著這個從小柔順仁孝的兒子，世民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個孩子從自己病重的那天起已經一連數日茶飯不思，愁得小小的年紀都長出白髮了。子軒。謝謝你留給了我這樣一個孝順的兒子。不然這二十三年我該怎麼過啊？

李治道：“父皇不要想那些傷心的事，要保重龍體啊！”

世民疼愛地摸著兒子的頭，“父皇沒有想傷心的事，只是想起了你的母妃。”

李治一怔。父皇從不跟他講母妃的事。也不讓眾大臣講。李治只是透過宮中一些宦官、宮女的小道訊息知道自己並非長孫皇后所生，而對自己的生母卻並不知道多少，“父皇從不提兒臣的母妃。宮裡有人傳說她是隋朝的公主，也有說不是的，兒臣的母妃到底是誰？她又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世民一雙鷹目此時彷彿看到了遙遠的過去，“治兒，你的母妃不是隋朝的公主，她是仙子，是老天派她來助父皇登上了皇位，也教會了父皇什麼是愛。”

“啊？母妃是仙子？那她可懂得法術？”李治天真地問。

世民笑道：“當然，你母妃的法術是能預知未來。”

李治太渴望多瞭解自己的母親，“父皇，那母妃長得什麼樣？”

世民看著兒子說：“你很像你母妃，就連這一對酒窩也像極了她，照照鏡子看看就知道了。”

“父皇，那母妃現在在哪裡啊？”李治忐忑地問出這個問題。

世民嘆了口氣，“她為了幫父皇奪位而仙逝了，跟她的姐姐一同陪葬在昭陵的雙妃墓。”

李治道：“這麼說，我還有個姨娘？”

“是啊，她就是從前的齊王妃。”世民道。

“齊王妃？”李治瞪大了眼睛，小心地說，“父皇……宮中有人傳聞……玄武門之變以後您將齊王妃……納入了後宮。”

世民的眼中透著疲憊，“你的姨娘在玄武門之變當天就死了，父皇怎麼把她納入後宮？只不過是她跟你母妃一起陪葬昭陵，引起一些人的遐想罷了。不過沒關係，父皇曾經對不起你的姨娘，為她承受些罵名父皇並不介意。”

父子二人正說著，只見長孫無忌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陛下，不好了，昨日的一場大雨，昭陵的雙妃墓被天雷擊中，石門脫落了。”

“什麼？”世民急得坐了起來，“快備車，朕要到昭陵去看看。”

李治忙勸道：“父皇，您身體違和，不如讓兒臣去吧。”

“不行。子軒，朕要去看子軒！”世民堅定地說，李治才知自己的母妃原來叫子軒。

世民決心去昭陵，任是誰也攔不住，長孫無忌知道世民對子軒的感情，知道世民非去不可，只得命人備車，連夜趕往昭陵。

當皇家的馬車來到九嵕山，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世民看到在陽光的照耀下，九嵕山滿山的鮮花怒放著，一如當年他跟子軒結婚的那天。

長孫無忌忙命人安排了軟轎抬世民上山，到了山頂，世民看到當年敬德開鑿的雙妃墓石室的門倒在了一邊，再向石室中看去，還好，兩具棺槨還好好地停在裡邊。

世民下了軟轎，走到一具棺槨旁，伸手拂掉上面的灰塵，目光中鬱結著一層濃重的憂傷，“子軒，我來看你了，你別急，我很快就去陪你。”

世民在雙妃墓憑弔了一番，然後囑咐長孫無忌儘快修好石門。

李治勸道：“父皇，重修石門的事治兒會常來盯著的，您放心回去休息吧。”

世民聽勸地點了點頭，轉身正欲走出石門，卻看到了一樣東西讓他頓住了腳步，他不敢相信地走近了看，是真的！那安裝石門的小石洞內出現了一個鑰匙孔，不是當年敬德鑿的那個，這一個正閃著耀眼的光芒！

“父皇。”李治擔心地看著父皇的臉色，那是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蒼白，彷彿剛剛從落了一季的雨水中撈出來的一樣。不像是病的，倒像是被驚的。

世民擺了擺手，從懷裡掏出一把鑰匙，自從子軒走後，這把鑰匙他從來都貼身帶著。他緩緩地將鑰匙插入鑰匙孔中，慢慢地轉動鑰匙，突然一扇金燦燦的大門在他面前開啟……

眾人被那耀眼的光芒刺得睜不開眼，片刻那光芒消失了，一切恢復了平靜。可是眾人卻驚得大叫，因為皇帝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