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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去!”只要他不再懷疑她,子軒願意冒這個險,“我一定將大公子追回來就是了!”
世民道:“別急。沒有父親的手令,以大哥的性子,應該是不敢回來的。你此去只為追上他,跟他拖延時間。待我勸說父親後,就請他老人家下手令,即刻便再命人給大哥送去。”
“你的意思是讓我拖住他,別讓左軍走得更遠?”
“對。這個你拿去給大哥。”世民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孩兒掛的小銀鎖,“這是我小的時候,大哥特意找人做來掛在我脖子上的,大哥見到這個便知是我讓你去的。”
子軒接過小銀鎖,只見一面刻著“世民”,一面刻著“長命百歲”,原來建成他是這麼在乎這個弟弟。
世民、子軒二人分頭行動。
子軒與李進在大雨中沿著左軍的足跡一路狂奔。
世民則來到了李淵的大帳外,卻被士兵攔下,說唐公已歇下,不讓任何人打擾。
世民在李淵的大帳外徘徊,雨水順著頭盔流進脖頸,渾身皆已溼透。這該如何是好?父親不見,不能硬闖大帳。在帳外叫喊?這成何體統,父親必然反感。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一招,世民撲通一下跪在大帳前痛哭起來。
李淵在大帳內躺在床上卻睡不著,出兵一仗未打便撤軍,他也不想,只是無奈而已,此刻正鬱悶著。忽聽帳外有人哭泣,更覺心煩不已,便問守帳士兵:“是誰在大帳外哭啊?”
那士兵道:“是二公子。小的已經告訴他唐公不見任何人,可他不走。小的勸他別給大雨淋壞了身子,他也不聽,此刻正跪大雨中。”
李淵一聽說兒子跪在大雨中,忙披了衣服起來,“我去看看。”
大帳外渾身溼透的世民正跪在泥濘的地上,李淵上前一把拉起他,“世民,你這是在幹什麼?”
世民哭道:“父親大人,兒死期不遠,心中甚是悲痛。”
李淵拉世民進入大帳之內,“世民,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叫死期不遠?”
世民道:“父親大人,對於撤軍之事兒回去後左思右想,越想越不對勁。那宋老生豈是吃素的?我們撤退,他必開城來追。我義軍未曾打一仗就撤退,再遇後面追兵,軍心渙散,必被宋老生擊敗。俗話說‘兵敗如山倒’,這好不容易招集的義軍若是就如此被人打散,今後哪還會有人來投我們。就算我們勉強逃回太原,也只能守著一座孤城。現在起兵反隋的大大小小能有一百多家,無論哪家成事,我李家還不是滅門的命運?”
李淵聽了世民的話,倒抽一口冷氣。自己射了一輩子的箭豈會不明白‘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道理。起義這種事只能破釜沉舟,有進無退。原來撤軍只是為了求穩,現在看來撤軍不會穩,反而會更險。
只是李淵還有一件事擔心,便對世民說:“我兒說得有理,若不是你提醒,為父險些鑄成大錯。只是一點,若天不放晴,我們亦是一個‘難’字。”
世民道:“父親,七八月是連雨天,但已經下了十多天了,我就不信它還會連多久。我們再等幾日,說不定這雨就停了。到那時若還不停,我們再做打算也不遲。只是,就是撤軍,也不能這麼撤,必要留精兵斷後,防那宋老生來襲。”
“好,我們就再等上幾日,與這老天賭上一賭!”李淵下定決心。
世民心想,楊子軒,我算是跟你綁到一根繩上了,你別算錯才好!
如墨的天空像是破了個大窟窿一般,嘩嘩的雨直傾下來。大雨中,天地間一片黑暗,子軒與李進已經跑了一個多時辰了。
子軒緊緊拽著李進身後的衣裳,道:“李進,咱們怎麼還沒追上啊?”
大雨中,李進聽得不是很清楚,“子軒小姐,你說什麼?”
子軒大聲喊道:“我說,咱們怎麼還追不上大公子啊?”
李進也喊著說:“左軍比我們先出發兩個時辰,哪兒那麼容易追到的?子軒小姐,你抓緊了,這裡路很滑!”
“哦,知道了!”
又過了能有一個時辰。
建成正領軍冒雨前行,忽聽後面有馬匹靠近,“大公子!大軍後面有人追來,是二公子的近侍李進,還有那個書僮叫什麼楊子軒的。”
建成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親隨李忠,便問:“人在哪兒,可說了有什麼事?”
李忠道:“還不曾說什麼事,李進的馬想是跑得太快,已累死了。我正命人給他們換馬,這就帶他們過來。”
建成心想,什麼事這麼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