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到了同一個車間,對外宣稱是夫妻,一起上下班,有說有笑的,恩愛得好不讓人眼紅。
何進的摩托車是部黑車。這也沒什麼,外來打工崽,騎的摩托車99%是無牌無照的。花山市政府有規定,本地戶口一家才允許上一輛摩托車牌。外地戶口不允許上摩托車牌。這種規定的最初起因是為了整頓治安。東江開放之初,大量的民工湧入城市,許多找不到工作的無業青年,成為偷搶分子,他們經常利用摩托車作為作案的交通工具,隱患多多。
現在在城鄉結合部及鄉鎮,這種無牌無證的摩托車隨處可見。交管部門經常設卡檢查,幾乎是三個小時就可以沒收一卡車的摩托車。沒收的車絕大部分是無人領取的,處理這種沒收車輛可以取得一筆不菲的罰沒收入。據說,管理不規範的地方,這種摩托車是迴圈使用的。沒收、處置、購買、再沒收、再處置,週而復始。永遠是貓抓老鼠的遊戲。
近來桂花老沒精神,貪睡。平時能吃兩大碗,現在吃一小碗就想吐。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自己會不會有了身孕?叫何進請了一天假,陪她到區裡的醫院檢查檢查。醫生肯定地說懷上了。桂花心想壞了,自己在外偷漢子,偷出尾巴來了。不行,自己在家已經生過兩孩子,一兒一女,爺爺奶奶帶著唸書。孩他爸在福建,來了好多電話叫自己過去。因割捨不下何進這冤家,一直猶豫著哩。現在是狠下心分手的時候了。
何進比桂花小了五六歲,家裡也有個老婆,生的是個姑娘,他一直想要個男孩。現在知道桂花有了身孕,那高興勁要多高有多高。堅持要桂花把自己的骨肉生下來,賭咒發誓:生的是男孩,何進給桂花一萬塊,生的是女孩給桂花三千。並寫了一張紙條給桂花作為憑據。桂花起先還不肯,從醫院回來,路過馬路市場,何進特意給桂花買了一對玉手鐲,攤主開價500元,何進左磨右泡,最後化250買了下來。桂花才勉強答應他的要求。
老公又打電話來催她,說是工作已經找好了,叫她趕過去面試。桂花又拿不定主意。下班時,兩人吵了幾句,桂花賭氣不肯上何進的摩托車。何進賠了不少好話,可能還講了一個暈笑話,女人坐在車後面直摳何進的腰眼,搞得何進的摩托車左擺右晃。
“坐好。前面有人查車。”何進眼尖手快,一個急剎車,來一個360度大轉彎,右手一壓油門,嗞的一聲,調頭就跑。
在處理對外關係上,王銀山自愧不如李鳳嬌。高興的時候,李鳳嬌便笑他是個榆木疙瘩。王銀山厭惡同政府行政人員打交道,這種厭惡好像是天生的,由來已久,日積月累,以致到現在見了政府人員就躲,不是萬不得已是決不出面應酬這些“鳥人”的。
窯爐環保驗收的事太大,處理得不好,環保局一紙整頓令,叫你停產,你真拿它沒法。所以自己才低下架子,主動請李鳳嬌一同宴請環保局執法大隊的烏隊長。烏隊同李鳳嬌不生不熟。這個人很硬氣,一般人是請不動他的。
烏隊從空軍貴陽某部轉業到東江省花山市已經七八年了,但還一直保持著軍人的作風。一舉一動都硬梆梆的。他也是難得一見的不收紅包不近女色的人。這兩年中秋和春節,烏隊從沒有收過銀山公司一分錢。但他愛喝酒,並且只愛喝一種酒,那就是茅臺酒,高度的茅臺。別的酒一概不喝。這與他在貴州當兵有一定的關係。他的酒量頗大,不喝則矣,一喝非八兩一斤不過癮。李鳳嬌是他唯一見過能敢跟他喝茅臺的女人,長相不錯,酒品也不錯,所以接到她的電話,他很爽快地來了。
王銀山早知道烏隊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北江就有兩家企業被他重罰過。今天聽李鳳嬌說,烏隊愛喝茅臺酒。心想,自己有了對付他的好辦法,而且可以做到穩操勝券。
王銀山不是有個酒窖麼。他這怪人,不喝酒卻愛放酒藏酒。他自己的酒窖裡有許多酒,在市場上是很難買到的。例如,1997年香港迴歸,茅臺酒廠特意限量釀造了一批紀念酒,珍藏版的賴茅酒。那酒外觀不起眼,瓷瓶二斤裝,正面有“紀念香港迴歸1997”幾個字。王銀山藏有兩瓶,十二年了,他親爹都沒捨得孝敬。今天為了銀山公司,他帶了一瓶來。
烏隊是個行家。一見王銀山將賴茅擺在桌上,他的劍眉一挑,眼前頓時一&;#63863;。當年香港迴歸時,他還在部隊,有一天團長請客喝的就是這種酒!那時分到他杯中的只有二兩,人多,不過癮啊。現在過去了十二年,酒是陳的香。
他正在反覆打量酒瓶上簡單而非誇張虛華的包裝,服務員請問是不是可以開酒。“不用。我自己來。”烏隊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