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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王曉蘭對王銀山的話不理解,有點暈。是王總醉了,還是自己醉了呢?
會後,張會計忙了兩天。把去年的賬本、記賬憑證、報表等資料清理了一下,打成兩大紙箱,用封口膠封好,運走了。從此,王曉蘭就再也沒見過這些賬本。
接下來的兩個月時間裡,張會計跑了三次稅務師事務所,拿回審計報告和申報表,找王曉蘭蓋章,找王銀山簽字,在製表人處填上李鳳嬌的名字,就上交北江國稅分局了。
整個過程,王曉蘭一直插不上手。張會計辦事利落,也無需她過問。
王銀山在東江與花山之間,一個叫松山的小鎮郊外,買了一箇舊作坊。據說是道光年間興建的一個放酒作坊。四合院外形,三面是平房,一面是圍牆。正屋明三暗五,坐北朝南,住人。東邊明兩間,一大一小,大的上下兩層,上面是晾曬場,地下是酒窖,小間有一套蒸餾酒爐。西邊也是三間平房,原是穀倉,現在是傭人及客房。院子中央有一棵百年細葉榕,三人才能合抱,樹高九米,樹冠直徑在十米開外。整棵榕樹就是一把庇護大傘,腋下的房屋和人都似小鳥依附。王寶富親自為兒子的這座院落提名為:傘仙居。也許是受母親信佛的影響,王寶富相信因果報應。
王銀山很得意自己的居所,精心營造自己的安樂窩。他不喝酒,但愛酒,並且還愛放酒。在他的酒窖裡就有他自己親手燒製的陳釀。他一般會在端午和中秋前後,放兩次酒。他拜過高師,放酒的手藝堪稱一流。用100斤浮山山泉,釀製成10斤,52度和45度兩個檔次的酒各5斤。窖藏三年後會送兩三斤給父親或朋友。他愛放酒也愛藏酒。他的酒窖裡便藏有許多中外名酒,八個橡木架上擺得滿滿的。每當心神不寧時,他便獨自走入酒窖,濃郁的酒香總讓他聯想到處子的馨香。
清明節是星期六,天氣陰暗潮溼,風不大但寒氣重。王銀山從地窖裡取出一瓶珍藏了六年的自釀酒,滿上兩小杯,擺在香案上。香案就擺在大榕樹下。三根拇指粗的黃香正嫋嫋升煙。王銀山跪在地上,面向家鄉,虔誠地叩了三個響頭,雙手合十,默唸了一陣子,就開始燒紙。
他燒的紙與眾不同。既不是時下流行的那種冥幣大鈔,也不是銅錢燒紙。而是一些賬冊、憑證和報表類的東西!這些紙可能是受了潮,也可能是裝訂在一起,不容易燒透。王銀山耐心地用一根木棍不停地翻挑。近地面的榕樹葉子受了煙醺,難受地左搖右擺。
王曉蘭正在辦公室複核行政部文員送來的工資表,忽然走進來兩個穿稅服的高個子男人。其中臉上有麻點的胖男人說:誰是財務負責人!口氣跟公安差不多。
王曉蘭站起來:我是。我姓王。請問怎樣稱呼?
兩個稅務人員是北江國稅分局的,胖的那位姓朱,是稅源調查股新來的股長。瘦高個子介紹,並問:你們李總呢?
稅務人員一走進辦公樓,李鳳嬌就得到了訊息。辦公室小李子給她打的電話。小李人小卻很機靈。
朱股長自己不客氣地找個椅子坐下,開口就說,把你們去年的賬本和記賬憑證拿出來,我們要例行檢查。王曉蘭說賬本拿到稅務師事務所審查去了,不在這裡。朱股長就橫著眼盯著她全身上下來回地看,不言語,直看得她心裡發毛。
王曉蘭正不知所措時,張會計從銀行回來了。她認得瘦個子的稅務專管員阿強,一邊倒水一邊熱情地問長問短。這時,王銀山也趕到了,相互介紹遞名片,寒喧並安排飯局。王銀山是接到李鳳嬌的電話才趕過來的。王銀山本不想出面,但李鳳嬌說:據我所知,是有人向稅務局舉報,舉報人好像蠻熟悉銀山公司哦。王總,你是法人,我現在不負責財務,希望你明白。希望你不要因為小黃的事對我個人有想法。這婆娘是在暗示,小黃可能是舉報人。
李鳳嬌雖然不出面,但還是擔心大老粗王銀山不善交際,把事情搞大了,對公司對大家都沒好處。接著又給張會計打電話,叫她給新來的朱股長封3000元的紅包。張會計作不得主,暗中請示王銀山。王銀山不同意。
“錢錢錢,就知道花錢!不使錢,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麼樣。”王銀山歷來討厭政府一班人。說話有些急動,大聲了點。朱股長他們可能聽見了。
朱股長不肯吃飯,說是局裡有規定。把王曉蘭正擺在桌上稽核的工資表,要了一份影印件,撂下一句:趕緊把資料準備好,過兩天再來。揚長而去。
王銀山主動和朱股長握手,人家裝沒看見。還是阿強伸手和王總碰了一下。王銀山覺得下不了臺,大罵,也不知罵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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