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系,呼了十幾次,就是不復機。這段時間梁生隔三岔五就這樣醉不歸宿,看來不敢指望他回來處理了。
就在這時,那男工的一個老鄉氣急急地跑來,向他通報,王氏兩口子鬧起來了,王氏叫嚷著要尋死。李大和一聽,不禁亂了方寸。那男工鎮靜地對他說:“別聽他們胡鬧,我不信,被人插一下就要尋死,我看還是錢的問題,要不要擺平,李總你拿主意。”
都到這個份上了,李大和心一橫,說:“你去搞定,不過,再不能得寸進尺了!”
李大和草草計算了王氏的結餘工資,然後到銀行取了錢,交給那男工,要他無論如何把事情了斷,絕不能讓王氏尋了短見,而且保證沒有後患。
忐忑不安地等到傍晚,就是不見那男工回來,李大和心慌了,趕緊叫一個四川男孩去打聽情況。
半夜,四川男孩回來了,帶回一個足以讓李大和暈倒的訊息:那傢伙不僅沒有把錢交給王氏夫妻,反而恐嚇他們說,鴻運達老闆公安局有人,已經報警,要追究他們,跟前段時間的失竊案一併追查,王氏夫婦被嚇怕了。那傢伙跟老鄉一合謀,又敲詐他們一傢伙,說可以幫他們說情,逼王氏老公拿了兩千塊錢。夫妻倆給了錢,雙雙跑了,現在,那些傢伙也不知去向……
李大和只覺得頭腦一片茫然。都說打工的人有“三怕”,一怕做老闆的欠工資,二怕公安的查證件,三怕被打工的自己吃自己,總之黑道白道都怕。這王氏夫妻,就這樣被黑了。他們沒有理由不擔心,儘管有苦說不出,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不跑快點,難保死個不明不白。
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沒有用,李大和就在心裡罵王叔,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你這一亂來,玷汙人家的清白不算,還要誤害一個家庭啊!你這就去死吧,死了也不會有人同情!
出了這麼一單醜事,一下走的走跑的跑,突然少了三個人,李大和最頭疼的是如何向梁生交代。況且惹事的不是別人,偏偏是王叔,就是說起來,李大和自己也覺得臉不知道往哪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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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家之犬1
梁生是兩天後回來的,在外面打麻將贏了筆錢,心情格外的好。可是,李大和卻感到了麻煩:王叔不見了,少了一男一女兩個工人,怎麼跟他說起?少了人,而不是少了張凳子。幸好,他的小腦瓜子這時靈光一現,決定主動交代,把事件真相隱瞞了,給他編了個謊言,說王叔家裡有事,請假回去了,王氏和那男工打架,兩個都辭工跑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們去吧,”梁生竟然不驚不咋,像無關痛癢似的,“老傢伙如果家裡有事,就叫他暫時別來了。”事情瞞過去了,可他的不驚不咋卻讓李大和覺得蹊蹺,如果說其他兩位工人的辭工無所謂的話,說王叔“如果家裡有事,就叫他暫時別來了”,則顯得不太正常,這話沒有任何前提,聽起來不免讓人狐疑。
這樣一想,李大和就坐立不安起來,耳朵豎起,眼睛放亮,認真觀察梁生的一舉一動,生怕漏了蛛絲馬跡。
晚上,梁生叫他一道到外面吃飯。一段時間沒有打牙祭,胃裡缺油少水,可面對眼前的幾道大菜,李大和的胃口卻打不開來。梁生特別鍾情客家菜,按他的話說,雖然是客家人,但在香港出生長大,沒吃過正宗的客家菜,這些年到了深圳,真個是吃不夠。對此,他感嘆過,父親背井離鄉到香港,打拼一輩子,現在香港迴歸了,他卻死了,要不然可以天天回來吃客家菜!梁生身上有著很濃的客家情結,那就是把光宗耀祖當作至高無上的信條。他身上那種打死也不趴下的勁頭,最大的動力就是為客死他鄉的父親爭光。
近段以來,梁生喝酒喝得兇。過去有忙不完的活,也懂得節制,現在是中午喝,晚上也喝,一坐下來,碰上酒瓶話就比口水還多。有時候喝得李大和直想逃跑,但梁生要他出來喝酒,不再跟過去一樣是表示犒勞,而是需要他陪坐,陪說話,有他在身邊,他的嘴巴就可以跑馬。李大和當然能夠理解他的心情,一個事業不順的人,肚子裡的煩惱多得裝不下,總得找個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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