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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以來,趙子成尚是首次生出避世退隱之心,由此可知魯妙子實在是園林建設一道的罕見高手,透過園林巧妙的空間佈置表現出的感染力量是多麼強大。
趙子成以遊人的心情,透過左彎右曲,兩邊美景層出不窮的迴廊,經過一個竹林後,水聲嘩啦,原來盡處是一座方亭,前臨百丈高崖,對崖一道瀑布飛瀉而下,氣勢迫人,若非受竹林所隔,院落處必可聽到轟鳴如雷的水瀑聲。
面對如此渾然天成的美景,趙子成歎為觀止。
左方有一條碎石小路,與方亭連線,沿著崖邊延往林木深處,令人興起尋幽探勝之心。
趙子成一路走去,左轉右彎,眼前忽地豁然開朗,在臨崖的臺地上,建有一座兩層小樓,形勢險要。
這時二樓尚透出燈火,顯示此樓不但有人居住,且仍未就寢。此處正是商秀徇與趙子成所說魯妙子的隱居之地。趙子成剛想踏步而進,一把蒼老的男聲由樓上傳下來道:“貴客既臨,何不上來和老夫見貝面。”
室雅何須大,花香不在多。這是趙子成踏入魯妙子隱居之所的第一感受。步過正門上刻著“安樂窩”的牌匾時,他心中湧起安詳寧和的感覺。對著入口處的兩道樑柱掛有一聯,寫在木牌上,“朝宜調琴,暮宜鼓瑟;舊雨適至,新雨初來。”字型飄逸出塵,蒼勁有力。
此堂是四面廳的建築形式,透過四面花︻木鬲︼窗,把後方植物披蓋的危崖峭壁,周圍的婆娑柔篁,隱隱透入廳內,更顯得其陳設的紅木傢俱渾厚無華,閒適自然。屋角處有道楠木造的梯階,通往上層。
趙子成拾級而上。
上層以屏風分作前後兩間,一方擺了圓桌方椅,另一方該是主人寢臥之所。
這時正有一人站在窗前,面向窗外,柔聲道:“這位小兄弟請坐下,嚐嚐老夫釀的六果液。”
在兩盞掛垂下來的宮燈映照下,除桌椅外只有幾件必需的傢俱,均為酸枝木所制,氣派古雅高貴。趙子成發現桌上放著酒,杯子等酒具,酒香四溢。
魯妙子峨冠博帶,雖因面朝窗戶趙子成見不到他的容顏,可是他身材高大,兼之穿的是寬大的長袍,使他有種令人高山仰止的氣勢。
瀑布聲在遠方隱隱傳來。
趙子成從容提起酒壺,斟滿了酒杯,一口飲盡。
果釀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難得是香味濃郁協調,令人回味綿長。
魯妙子淡然道:“此酒是採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蘿六種鮮果釀製而成,經過選果、水洗、水漂、破碎、棄核、浸漬、提汁、發酵、調較、過濾、醇化的工序,再裝入木桶埋地陳釀三年始成,味道不錯吧!”
味道何止不錯,趙子成就是在生活物資極其豐富的二十一世紀也沒有嘗過如此美酒。趙子成衷心讚道:“魯師對釀酒真在行,子成尚是第一次品嚐如此美酒。”
魯妙子默然片晌,突然道:“老夫居此已近三十年,與飛馬牧場關係非淺,你既是秀徇的未婚夫婿,與我也扯的上淵源。你諸多大事在身,怎麼會有功夫來看我這將死的老頭?”
言罷緩緩轉身,臉向趙子成。
那是一張很特別的臉孔,樸拙古奇。濃黑的長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兩鬢,另一端卻在耳樑上連在一起,與他深鬱的鷹目形成鮮明的對比。嘴角和眼下出現了一條條憂鬱的皺紋,使他看來有種不願過問的世事、疲憊和傷感的神情。
他的鼻樑像他的腰板般筆挺而有勢,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氣的緊合唇片、修長乾淨的臉龐,看來就像曾享盡人世間富貴榮華,但現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貴族。
趙子成更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那就是早在他動身之前魯妙子便知道了他的到來。並且魯妙子一見自己便知道自己已經是秀徇的夫婚夫,顯然在見面前魯妙子曾經花過一翻心血功夫調查過自己。
他傲然一笑,道:“魯師既然調查過小子,那小子也不瞞魯師,小子到魯師這裡來確實是有所求。”
魯妙子看了深深看了趙子成一眼,緩緩坐下,取過一杯六果液一飲而盡,現出一個心力交瘁的表情苦笑道:“若不是有這東西吊著我的命,今天可能再見不到這個世界了。你倒是坦白,很好,你既然有所求,那就直說出來,我相信秀徇的眼光。商丫頭雖然年紀輕輕,但看人一向看的很準。”
趙子成雙手由袖中伸出,從容道:“小子到魯師這裡為一物而來,但在那之前,小子想為魯師檢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