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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便從籃中掙扎出來。恰逢一士兵走過,抓起就走。老大娘抓住不放,被那士兵一巴掌打在地上。轉身之間,又一小官佐模樣的人搶上,說是他先看到這隻逃雞。於是,倆人便扭打爭執起來。
正當沈秘書打問結束,轉過身來,卻見十八團孫副營長撥開人群,一聲斷喝,人群便靜下來。“說!怎麼回事?”
兩士兵爭相訴說。
“啪、啪!”“啪、啪!”孫副營長揮起手,一邊兩耳光,兩人的臉上頓時血紅:“媽你個×,誰讓你們在這搗亂市場?還打架!還打人!還有軍紀沒有?媽你個×!”
孫副營長一頓數罵,圍觀的人群連連叫好。
“即使撿到東西,也不能私留嘛!”孫副營長的態度稍有緩和,然後,轉向那個提著雞計程車兵:“去,送營部!”
老大娘聞言,連忙上前:“老總,行行好。我的雞呀——”
孫副營長一轉身,惡狠狠地吼道:“去、去、去,吵什麼呀!哭喪啊!”
說完,轉身就走。
沈秘書看到這,頓生滿面怒氣,正要上前,卻被肖勁光一把拉住。
孫副營長和那兩個士兵走遠了,肖勁光才撥開人群,扶住老大娘:“大娘,這點錢,你拿去給孩子買藥吧!”肖勁光說著,將手中的兩張紙幣遞給大娘。
大娘抬起頭,淚眼看了看這個戴著眼鏡的軍官,千恩萬謝:“長官,謝謝你,謝謝你。我兒子在碼頭做工。回頭,我一定叫他謝謝長官!”
圍觀的人群唏噓不已。
肖勁光走出人群,好長時間沉默不語。
沈秘書一路憤憤不平。
快到九連營房,肖勁光突然轉身:“沈秘書,你速去十八團,找劉鳳團長和指導員彙報此事,就說我立馬便到!”沈秘書肅然領命:“是!”
肖勁光甩開大步,向師部走去。他要抓住這個切口,做一篇開啟全師政治工作新局面的大文章。
十八團團部。
團長劉鳳聽完沈秘書的陳述,不以為然道:“本團出現此類擾民事件,怪我平日約束不力。容我教訓他們就是!”
指導員在一旁眉頭緊鎖。
“肖黨代表說,他立馬就到!”沈秘書揚起頭,加重語氣說道。
“什麼?師部的長官都要來?”劉鳳一聽急了。他知道,現正準備北伐,上峰多次有令,要肅正軍風軍紀。何況二軍在國民革命軍中屬“左”派集團。
譚軍長在廣州出任國民政府主席,對蘇聯顧問的那一套是擺著緊跟架勢的。
今天這事,要說不大,也就過去了,要說弄大,那就不是說了就了的。想到這,他猛一起身:“帶孫營副來見!”
“是”字落地,副官便邁步出門。
等肖勁光和蘇聯顧問以及戴嶽來到十八團團部時,孫副營長和那兩士兵已被捆綁在堂。劉鳳正大聲訓罵。
戴嶽師長臉色鐵青。
本來,戴嶽剛開始也沒把這當回事。就是尋常一隻雞嘛。不料蘇聯顧問米柳史對此事看得十分嚴重。他說:“強搶惡要就是破壞軍民關係,破壞軍民關係就是破壞國民革命,就是反革命分子。”並指責戴嶽態度暖昧。弄得戴嶽十分生氣。戴嶽自己一直以治軍嚴明著稱,並常常自以為得意。
肖勁光雖不同意米柳史的一些說法,但他對此事十分重視。這盤棋他已經成竹在胸。
事情並不複雜,複雜的是對事情的處理。
肖勁光替被捆的三人解開繩索,將事情發生的細節,重新嚴厲訊問了一遍。
三人供認不諱。
米柳史本就紅潤的臉,頓成深紫色。他堅持必須重加懲處。
戴嶽一聲不吭,鐵青的臉始終沒緩過色來。
肖勁光站起身,神情嚴肅、語氣誠懇地說:“今天發生這種事,主要責任我要負。政治工作沒做到位嘛。但是,錯誤是你們犯的。第一,你們倆在早市強搶惡要,犯了‘不擾民’之軍規;第二,孫副營長鬧市之上,動手動腳,犯‘不打罵士兵’之軍規。”肖勁光說著,走到孫副營長面前:“你是副營長,士兵有錯也不能隨便就打呀!你看戴師長,為你這事氣得渾身發抖。
但是,他打了你沒有,沒有嘛。按你的做法,我看師長非猛揍一頓不能解恨。
革命軍隊嘛,廢除體罰,不準打人。當然,劉團長捆綁你們也欠考慮。但,你們的問題性質是嚴重的。好在你們態度不錯。好吧,下去戴過立功,等候處理!“肖勁光說到這,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