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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朱慕慈兩個年輕人身上。
漢口。山乙公園。
由於局勢極為緊張,公園裡冷冷清清。
然而,大自然的變化卻依然故我。盛夏的公園還是充滿了公園的韻味。
林木濃蔭如蓋,各種花兒盛開著,發出陣陣濃郁的香味,被這向晚的風一吹,沁人心肺。在這酷熱的江城,那香味、那風會讓你暑意頓消大半。
朱慕慈在涼亭送走了接頭的同志,心頭便輕鬆下來。她從路旁摘下一技不知名的野花,順著公園的小徑,一邊走,一邊輕聲哼起了家鄉的小曲。往日,她與肖勁光來到這山乙公園,往回走時,也是她這樣邊走邊唱,肖勁光默默地跟在身後。
朱慕慈出身於湖南一個封建士大夫家庭。父親朱劍凡是湖南知名教育家。朱劍凡老先生早在“五四”以前,就懷著教育救國的強烈願望,衝破封建勢力的禁錮,毀家興學,創辦了湖南長沙第一所女校——司南女校。他致力於傳播新文化,提倡男女平等,為革命培養了大批優秀女革命家。蔡暢、向警予等就是在這裡讀書,進行革命思想啟蒙的。後來,朱先生在革命實踐中,逐漸接受了馬列主義,開始了積極投身於新民主主義革命的戰鬥生涯。
慕慈是先生的長女,畢業於金陵大學,才貌雙全。大革命時期的青年,戀愛擇偶有著特定的革命內容,它超出了以往任何傳統的戀愛方式。它首先要求對方有對革命的深刻理解,有對革命的無限忠誠,還要有革命的才幹與豪情。
朱慕慈和肖勁光就是這樣走到一起來的。
朱慕慈深愛著肖勁光。
本來,心高氣傲的慕慈沒打算這麼早結婚。她要於出自己的一番事業。
她從大學畢業後,無論是在湖南省黨部宣傳部任訓練委員,還是在湖南省黨校做婦女幹部,追求她的男青年一個一個排成長隊,但她都沒有為之動情。
她要先立業、先為革命作出貢獻,然後成家。
但是,自從她見到肖勁光以後,她不知不覺地改變了打算。當然,這一方面有蔡暢大姐從中玉成其事,但更重要的還是老父親極其讚賞肖勁光的人品和才智,老人十分高興肖勁光做自己的乘龍快婿。除此之外,具有決定意義的還是兩個年輕人的愛。
朱慕慈手拿花枝,一邊走一邊回味起愉快的時刻。
那是在肖勁光去九江以前,也是這樣一個黃昏時節。朱慕慈赴約來到這個僻靜的公園,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天。走到前面那個路口,肖勁光向前大步一跨猛一轉身,雙手扶在慕慈的雙肩上,“慕慈,我們結婚吧!”說完這句話,肖勁光滿臉通紅。
“勁光……”朱慕慈的心“怦怦怦”直跳。
肖勁光鬆開手從襯衣口袋掏了一條鍍金的項鍊,“鍍金的,不知你喜歡不?”
朱慕慈雙手接過項鍊,什麼也沒說,只覺得一股幸福的暖流透過心頭,瀰漫少女全身。二十二歲了,本也到了該結婚的年齡,何況愛像個不安分的小貓藏在心頭呢。朱慕慈含情地望著心上人。
小小的插曲過後,朱慕慈將項鍊掛在脖子上,示意肖勁光幫忙扣上。然後,又是像今天這樣,慢慢走腳下這段小徑。
只是今天肖勁光沒在。她盼望著肖勁光早日完成任務,從遠方歸來。
九江。
肖勁光一切順利。他這一趟除了完成周恩來佈置的任務外,還有不少額外的收穫。
他從許多朋友那裡瞭解到,革命形勢正在向有利於我們方面發展。
他敏銳地意識到,一場更艱苦的你死我活的廝拼就在眼前。越過刀光劍影,他彷彿看到,紅色的旗幟在全中國飄揚。
汽笛一聲長鳴,船拔錨起航了。他要早日回到漢口,把這種心情的變化告訴朋友們,告訴慕慈。大家都在那沉悶的環境中憋得太久了,需要新鮮空氣。
同去的劉雋這幾天也很興奮。望著滔滔江水,他突發奇想:“黨代表,”
他還像在六師那樣稱呼肖勁光,“讓我回湖南老家,利用關係搞農運,拉隊伍吧。”
肖勁光看看周圍沒人,笑笑道:“你急了呀,老弟!”
“我保證弄出千兒八百人來。”
“不行呀,同志,”肖勁光搖搖頭,語重心長他說,“你這是個人行動,一個人離開了黨,本事再大也會一事無成的。”
肖勁光的這句話,讓劉雋記了一輩子,當劉雋在新時期以80高齡重新入黨的時候,老人仍然感慨萬端,“肖勁光同志五十多年前就說了,離開了黨一事無成啦。我要入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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