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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添了一點難得的亮色。
浙江遂安的小吳、小沈兩個進步青年,摸著手裡剛繳來的武器,眉頭眼角都是歡欣與激動。
戰鬥生涯,自有戰鬥生涯的樂趣。
幾天之後,肖勁光等人在宿松、黃梅追上了部隊。
武漢的六月,熱氣開始襲人;六月的武漢,形勢發展已經險象環生。
汪精衛名曰“左”派,而暗地裡與蔣介石相差無幾。
武漢國民政府財政收入日緊,軍政開支浩大,不得不發行大量紙幣以救急。由此而又引起貨幣貶值,物價飛漲,人心浮動。
民族資本家。工商業者懼怕工農運動。工廠和商店幾乎全部關門。
政府下屬軍官,多豪紳子弟,於混亂中大肆活動,密謀發動反革命武裝叛亂。
形勢如積絲亂麻,錯綜複雜。
然而,在武漢決策層,有主張北上打張作霖的,有主張東征打蔣介石的,還有主張搶佔四川以成三國鼎立之勢的。眾說紛紜,最高當局莫衷一是。
武昌。第六師師部。
肖勁光手拿一些老湘軍幕僚的聯名信,在辦公室踱步。
六師擔任武昌衛戍任務剛兩個星期,各種問題紛至沓來。尤其是兩湖農民運動掀起高潮,鄉下地主豪紳紛紛向城裡逃竄,六師中那些湖南籍地主豪紳出身的軍官,不斷有親友投奔,農民革命的浪潮便由此捲入軍隊,掀起陣陣風波。
然而,這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呢?部隊的思想政治工作究竟如何做呢?肖勁光隱隱感到,這場革命的失敗,也許在所難免。
正當肖勁光在辦公室不安地踱步,只聽門外一片吵罵聲由遠而近,漸漸便到了門口:“他孃的個×,老子在外打仗賣命,家裡的地卻讓那幫窮小子分了,天理何在,公理何在?”“找他肖黨代表,共產黨安的什麼心?”“狗孃養的,老子在前方被反動軍閥一槍打斷了胳膊,家裡的爹孃差點被農民自衛隊送了命!”
“砰”的一聲,勤務員沒攔住,肖勁光的辦公室門被撞開了。
肖勁光端坐桌前,雙目挾光馭電,不露聲色。
十來個中下層軍官和老幕僚,擁進屋來,誰也役上前說話,屋子裡反倒安靜下來。
十秒鐘、半分鐘、一分鐘……
肖勁光逐個掃視了這些典型的未得到改造的舊軍人,突然,心平氣和地大聲叫道:“勤務員,找凳子來,請弟兄們坐!”
“我們不坐,我們來找黨代表討個公道。”一個老兵怯聲說道。
沉默一旦打破,整個屋子如鍋裡炸豆子一般各色語言無奇不有……
肖勁光依然端坐桌前,關注著事情發展的每一個細節。說實話,肖勁光未嘗不知道這些人的思想和心緒。這批老湘軍大多三四十歲的人了,有的已經快五十。他們在舊軍隊混了一輩了,封建思想意識極強。面對這無盡止的亂世,許多人都想多攢點錢,儘快結束這種浪跡天涯的軍旅生活,回到家鄉,買房置地,安度晚年。但農民運動的狼潮,打土豪分田地的土地革命使他們的切身利益受到威脅,有的家裡已經置下的土地都被農民分了,他們心中能平衡嗎?因軍隊政治部宣傳打倒土豪劣紳,這些人心中自然產生了很強的對立情緒。
勤務兵找來幾條凳子。沒有誰坐下。
“不坐也行。我只給你們說兩句話,這第一句,你們是軍人,還是革命軍人,軍人有軍人的規矩。你們這樣闖進來,算什麼?第二句,你們的難處我是知道的,兄弟們誰有具體困難,來找我肖勁光,我會盡我的全力幫忙的。
至於你們說的‘公理’,一句話兩句話能吵清楚嗎?那些東西,我們以後慢慢談。“肖勁光說這一段話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方方正正的臉上不怒自威,說得這些人啞然無語。肖勁光說完,稍停,然後轉過臉,”勤務兵,送客!“
人走了。
肖勁光的心頭愈加沉重。革命為什麼這麼難哪!
武漢政府日見危急。
駐防宜昌的獨立第十四師師長夏鬥寅叛變後,勾結四川軍閥楊森,兵發武漢,部隊沿長江而下經嘉魚、咸寧、汀泗橋,直抵離武昌四十里的紙坊。
駐湖南長沙的何鍵第三十五軍三十三團團長許克祥發動震驚全國的“馬日事變”,襲擊長沙市黨部、省總工會、省農會,大肆捕殺革命群眾。
江西省省長、第三軍軍長朱培德,在江西叛變革命,向蔣介石靠攏。
同時,國民政府汪精衛等人又各自險藏野心。
為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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