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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合了眼睛,不經意似地說:“他讓我去,只是為了,讓我在他那裡,看到你……”我的眼睛不禁睜大,嘴也開了。皇上這麼做,是想表現一下他握著謝審言的死穴,日後謝審言必對他效忠無二……
謝審言忽然又抬了眼簾看著我的眼睛,微微一笑,眼裡神光閃動,他悄聲說:“別擔心,快了。”我閉了嘴,想了一下,禁不住輕嘆了一聲。要想要挾別人,手中所握的人就要舉足輕重。皇上向謝審言點明瞭他知道謝審言的軟弱,可也等於明確地表示了他不會拆散我們兩個人,否則,我就失去了作為牽掣謝審言砝碼的重量。
我笑著對謝審言說:“你怎麼如此敏銳?”他看著我低聲說:“不這麼,怎能看得清我這位心有玲瓏的……”娘子?他垂了眼睛,說不出口。我笑著逗他:“不敢叫?”他不抬眼睛,說道:“你敢,我就敢。”夫君?我也沒敢叫,但我把嘴唇湊到他的唇邊說了一句:“可我敢……”他當然知道怎麼來贏這場爭論,讓我說不下去……
車到了府外,我一下車,就知道不對,府外冷冷清清,沒有人在等他。我看向他,問道:“你今天出了什麼事?”他周圍看了一眼,笑了一下,對我說:“你難道不喜歡?我有時間陪你了。”我壓住了一口氣。
我們進了府門,僕人就說快去大廳,老爺在等著。我們到了大廳,見何止爹和麗娘,哥哥他們,錢眼他們都在,一個個神情緊張。我忙把我與皇上的對話說了一遍,還有皇上讓爹退下的安排,大家都鬆了口氣,面色和緩了。
爹輕嘆道:“若是皇上真成了有道明君,我也不負先皇囑託,心中無愧了。”他扭臉對著謝審言問道:“你打算如何?”謝審言坐在我身邊,看著面前的桌子,沒說什麼。我疑問地看向爹,爹看著謝審言搖頭,又對著我說道:“今日朝堂眾臣聯奏,說他不思改過,我行我素,為官有失風範。如此以往,國家將失法度,民眾不敬禮數。皇上當朝命他停止所有朝中事宜,閉門思過,俸祿減免。並說如果他無法協調父子之道,就虢去官職,貶為平民。還可把他送達官府,以刑法處置。”
我驚愕地轉臉看向謝審言,他忙說:“除了失了官位,其他都是虛的……忘了我們車上說的了?你別擔心。”
爹看著謝審言說道:“皇上雖然這麼停了你的官,可接著就與你長談,袒護之意,人人皆知。而且那三位朝臣居然不為你說話,更顯出皇上早有囑咐。想來,他不過是要讓你和睦父子關係。我可以與你一同去見你父謝御史,向他賠禮,畢竟,是我家負了你。”
謝審言還是看著桌子,輕聲道:“謝謝太傅大人,可我,想在此,等一等,好好閉門思過一番……”
錢眼哈哈笑起來:“你在這裡還能思過?可不是過上加過,錯上加錯了?”
哥哥也笑了:“審言,這的確有掩耳盜鈴之嫌。”
麗娘笑著說:“你是想得過且過……”
我正因謝審言在車上不告訴我這些事鬱悶,就向他們出氣道:“幹嗎呢你們?和誰是一夥兒的?想群起而攻嗎?”
大家都笑了。
……
後面的日子,我和謝審言日夜在一起,沒有片刻分離。
過去我們還單獨用餐,多少是個隱蔽的姿態。從那天見了皇上起,我和他就與家人共進晚餐。爹開始叫他審言,大家叫他姑爺。謝審言從不尷尬,一副受之無愧、捨我其誰的樣子。
早上,謝審言又能舞劍,我坐在一旁痴迷地看著。然後我去和我的孩子們玩鬧,給他們餵飯。謝審言拿著本書,跟著我,有時看看書,有時看看我。晚餐後,我們還是散步聊天,回屋中,我們看看書,他有時彈彈琴,我哼個歌,他常反覆琢磨好久。
沒有電燈,實在讓人要早上床。天半黑,我們就沐浴躺在一起。我穿著一身內衣,他除了件短褲沒別的。我們抱著講些瑣事,不可笑的地方,我也會發笑,他雖不笑,但常出詼諧之語,兩個人能低聲嘰嘰咕咕到深夜。
在黑暗裡,每當我聽見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清淺急促,他不再言語,我就忍住笑,慢慢地吻他的臉,接著他的身上……雖然沒有像第一次那樣漫長細膩,我還是傾注了我深深的溫存。尤其在他過去的慘烈痛傷之處,我更是百般憐惜……開始幾天,他還是會輕輕地哭泣和顫抖,可漸漸的,他不再流淚,也不再抖動,能靜靜地等我吻遍他的全身,再抱緊我,深吻我的唇……
一個多月後的一個夜裡,我正用舌尖輕輕地吻弄他胸前破碎的敏感點時,他第一次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這聲音一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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