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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不清楚,還愣睡不著覺!想起謝審言那時瘦成那個樣子,也說他睡不好覺,我不禁暗中盤算:看來他付出過的,我都得一點點補上,好像有一處天平,要求雙方受苦的份量均等,誰也別想佔了便宜。
我用盡全力保持住表面的平靜,在對孩子們的照料和與他們的嬉鬧中,冷卻熾熱的思念。
才體會到,真正的艱難,不是揮師一拼,你死我活,而是大敵當前,按兵不動。真正的考驗,不是一時的堅持,而是日復一日的等待,漫長的時間,如皚皚霜雪,覆蓋山野。
我一遍遍告誡自己,當我無力行為時,只有安心靜觀。命運的河流將載著我順水而下,焦灼於事無補,只會平添煩躁。
……
又一個多月後,我們知道了太后想招謝審言為駙馬的訊息。
說來,我們是從我們根本沒有想到會此時來我家的人身上得到的這個資訊。
這天,我抱著言言,與麗娘,哥哥夫婦和錢眼夫婦都和爹在會客大廳裡,錢眼向爹彙報些財產處理的情況。本來爹根本不管這些事情,但他現在雖然還是那副慈悲為懷的樣子,我們卻都知道他心情不好。他每天一下朝,我們就和他聚在一起,拿些小事來煩他。哥哥新婚之際,也不常出府。大家在一起,即使爹不說話,我們幾個年輕人,你一句我一句,半開玩笑半正經,倒也熱鬧。
有人傳報說賈成章賈大人和其子賈功唯公子來拜會時,我們大家都愣住。哥哥皺眉說:“這一年來,那賈功唯對我家屢屢出手,不知為何現在到來?”
麗娘說:“我們都在旁邊聽聽吧!”
我讓杏花抱了言言避開,和麗娘,哥哥冬兒還有錢眼都擠進了一旁的小廳。關了門,每個人都坐好,屏住聲息。
聽著那賈氏父子進了門,與爹寒暄了幾句,他們都落了座。
那老一些的聲音應該是賈成章的,他笑著說道:“太傅大人,可知皇上要開前朝未有之先例,設一商部,專司興商理商之務?”
爹的聲音:“倒有耳聞,但皇上尚未與我言談。”
賈成章說:“那三位新臣已得皇上的口諭,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爹半晌不語。
賈成章一笑說:“太傅大人日理萬機,這些事也許入不了耳。”他這些話,全是反諷,字字是針,我聽著皺眉。
爹還是沒有說話,那賈成章又說道:“太傅大人可知皇上要讓誰來締建這一重要部門?”我們大家心中都知道了會是誰,爹還是不出聲。賈成章笑出聲說:“太傅大人真是神機妙算,大概早已料到,才請了謝大人來赴令公子的喜宴。的確,皇上已經定下由謝大人開始著手建立商部,上至政策條例,下至人員安排,都要經謝大人之策劃。皇上登基以來,無人得此重用!”
爹沉得住氣,就是不說話,賈成章耐不住,終於又開口:“謝大人這麼年輕有為,不僅皇上賞識莫加,太后也十分喜愛。”
外面沉寂。我們側廳裡,大家的眼睛都看向我。我使勁咬住牙,才抑制住了一聲嘆息。
忽想起高中時我們去頤和園遊園,大家在昆明湖划船。波光漣漪的水上,遊船逡巡往來。我們的船和同班的另一條船,說好了並肩一路,劃到石舫。可那天,微風起,水波輕揚,不知為什麼,我們就是沒辦法劃到一起去。只好在一湖破碎的萬壽山的倒影裡,無奈地看著另一條船,越離越遠……
賈成章大嘆一聲說:“太傅大人,和您說話就是爽快!我向您全說了吧!那日太后宣我入見,對我說她喜愛謝大人的風采卓識,要招謝大人為長公主的駙馬。長公主在年關祭奠之時見過謝大人,對太后的意思已示順從。長公主是皇上的親妹妹,皇上愛之甚深。加上皇上一向孝敬太后,想來不會違背太后意願。太后說聽大家傳言謝大人對董家小姐情有所繫,會客廳的牆壁上高掛一幅鴨蝶戲貓圖,下屬“審玉言潔”四字,傻子也會看出是含著謝大人和你家小姐的名字。平時,一遇人提結親贈妾之事,謝大人就起身背手,畫下面壁不語,直到來人告退。久而久之,無人再敢提及此等事宜。在外面,謝大人從不承花酒之請,其他宴間如有女子親近,謝大人推辭不成,就離座而避,人都說皆因董家小姐以善妒出名……可前些時候謝大人得了姻緣玉筆,並沒有迎娶董家小姐,人說蓋因謝大人之父謝御史大人不允親事。太后說父母之命,不可違背,謝大人知書守矩,情不逾禮,是純孝的典範。為讓謝大人收心,太后讓我私下傳個信兒,太傅最好在這一兩個月內把董小姐聘出去,不然的話,形式大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