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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大公子要看看姑爺。”她為我穿了件外衣,讓我倚牆坐著。她去開了門,哥哥進來,馬上去給謝審言號脈。接著就是針灸、灌藥……
他們出去了,我又躺下來,拉著謝審言的手,閉了眼睛,希望再夢見他,可毫無所夢,深沉地睡到了天亮。
我眯縫著眼睛,洗漱後,吃了一點粥,又坐在床上,拉著謝審言的手,盯著他。我不再流淚,怕看不清他的臉。他臉色暗灰,毫無生氣,可我卻覺得他十分好看,因為他還活著。
早上,杏花說爹和謝大人來了,她扶著我起身,我對爹和謝御史行了禮。謝御史雖然已經不是御史了,可大家背後還是這麼稱呼他。
謝御史坐在床前,久久地看著謝審言。我站在一旁。好久,謝御史突然怨意橫生地看著我,說道:“如果審言那夜不來,他也不會遭此橫禍!”
我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咬了嘴唇,不想說話。爹嘆息了一聲說道:“審言與那些人的打鬥才警覺了錢家父子。若他不來,我家潔兒必不能倖免。真那樣,審言也不會好受……”
謝御史大聲說道:“但至少他能好好地活著!不像現在這樣!你勾引了賈功唯,才惹上了這個禍事!”
爹咳了一聲說道:“那賈功唯瘋癲……”
謝御史看著爹氣道:“無風不起浪!誰不說是董家小姐過去曾對他毆打羞辱,種下了禍根!”
爹又輕嘆:“那是以前的潔兒……”
謝御史打斷:“現在的也差不多,我曾在我府和公堂看見她,女扮男裝,不守閨德!”
我微低了頭說道:“公爹的意思我明白,請相信我,我願意現在是我躺在那裡,願意是我在來去之間徘徊。雖然您大概不相信,但是因為我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我可以說,如果兩個人恩愛,僥倖逃脫的人遠比躺在那裡的人難受,活下來的人遠比死去的人痛苦。”
謝御史冷冷地說道:“你是說如果審言死了,你就會隨他而去,你會殉情嗎?”
爹突然說道:“謝大人!……”
我低聲道:“公爹,我不會殉情。”
謝御史幾乎是含淚說道:“審言為了救你,就要沒命了,你竟然不敢說你會為他死?!”
我輕嘆著說:“我可以為他死,但我不能自取性命,因為那樣,我就殺害了他最心愛的人,他不會感激我,只會遺憾我的軟弱。”
謝御史還是一臉憤怒:“說來都像你在狡辯,貪生怕死!”
我低著頭說:“公爹,您把死看得這麼重,是因為您覺得死是終結。可我知道,死去就能進入最光明最快樂的地方,表示一個人在人世已經完成了他要學習的功課,可以高高興興地回家了。而活著才是考驗,要與失望和痛苦抗爭。我不貪生,也不怕死。”
謝御史氣得發抖,說道:“聽聽,你是如此無情無義!簡直在說審言理當死去!你嫁給了他,就這麼咒他,如此寡廉鮮恥!”
爹嘆息了一聲說道:“謝大人,我的小女曾經死去,她知道生死之別……”
謝御史打斷說:“你就知如何袒護你的女兒!她是審言命中的剋星!審言被她折磨成了殘廢,到如今,命懸一線!我根本不該讓審言娶她!”說完他起身而去。
爹看著我,輕聲說道:“潔兒,不可把他的話當真!”我點了下頭,爹跟著謝御史去出了。
他們走後,我久久地坐在謝審言身邊,握著他的有些涼的手,看著他昏迷中的平靜面容。雖然謝御史的話,激憤中傷,但我卻根本沒有感到任何難過。想到如果謝審言真的走了,我要侍奉謝御史終生,他一定會這樣喋喋不休地惡語對我,我沒有覺得害怕。為什麼?
在與謝御史的對話中,有什麼觸動了我,我沉思著,關於生死,關於殉情……
我知道就是人死去,愛也不會消失。我曾面臨永恆和人間,兩條路之間,我選擇了回來,因為我放心不下審言。他比我更勇敢,曾走過了那麼多的艱難。如果他有選擇,無論多麼痛,多麼苦,他愛我,他一定會回來!即使他不能了,他說會和我走到底,他也一定會守在我的身邊!我聽不到他的話語,觸控不到他時,他到了我的夢裡,陪著我,抱著我,用愛安慰我,伴我走過了悲痛絕望的時刻。他沒有看著我流淚傷心而不管!對於我們,根本沒有分離,沒有永別,只有他充滿陽光的吻,只有他抱起我的手臂!生死契闊,已經不存在!
我的身心徹底鬆弛了,卸去了一切披覆的盔甲,可已經沒有什麼能傷害我。我的心鮮活如嬰兒,面對未來,充滿了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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