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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錢眼你就瞎掰!你才受了多少苦,你今天可就該享這麼大的福?!”
錢眼說:“這就是為什麼我有了那麼多錢,我還要日夜操勞地去討價收帳!我不敢只享福,怕我的福分沒那麼深重。我除了被踢了幾腳,被餓了幾次之外,沒經歷過什麼大苦大難。可我白手起家,銀子花花地來。我都害怕啊。我爹現在天天說他享福享大發了,大概活不長了,他老想著該出去討討飯。我就常苦著點自己,這就能壓住我的那些銀子!”他突然嘿嘿笑著說:“不過我可以娶一位受了很多苦的娘子,她命裡該有大的福分,就能幫我壓住我的財富了。”
我笑著說:“也許你攢了那麼多錢就是為了給這位受了這麼多苦的娘子,她才是你有福的原因,你折騰了這麼多年,還矇在鼓裡。”
錢眼哦了聲,若有所思地不說話了。
杏花氣道:“小姐!你不要我了嗎?!”
我說:“當然要。但錢眼如果賄賂我,其心可嘉,我可以把你分點給他!”
錢眼一連聲地說:“我賄賂我賄賂!一兩銀子行不行?”
杏花說:“我就值一兩?!”
錢眼隔著火盯著杏花低聲說:“現在只是分享你,等你全過來了,錢都是你的。她是外人,你替我省點錢。”
我笑出聲:“錢眼,過河拆橋啊!她依然在我這裡,我還是能整你的。”
錢眼忙說:“知音知音,高抬貴手!二兩行不行?”
我壞笑著:“你慢慢地加,我不急。十年八年的,你總能加到我想要的價兒。。。。。。”
錢眼垂頭凝噎著說:“十年,八年,杏花娘子,我好苦啊。。。。。。”
杏花大罵:“誰是你的娘子?!你這個大混蛋!”
我笑得捂著肚子半趴在自己腿上,忽然感到謝審言也不是那麼悲傷了。
我們談到後半夜才睡。第二天起來,我們三個人無精打采,在馬上左右搖擺。李伯倒依然神采奕奕,一個勁兒說我們自找的。謝審言早就戴上了斗笠,我看不見他的臉。雖然他騎馬時沒有來回擺來擺去,但我知道他一直聽著我們說話,肯定也沒睡好。我們下午到了一處較大的城鎮,我又讓杏花叮囑李伯去給謝審言配藥,自己就一頭紮在床上,一口氣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洩露
次日起來,我和杏花都餓得手發抖,走出房間,到小店裡的飯堂處,看見那三位已經在桌邊坐著了。空的碗筷,看著是已吃完了早餐。我選了離謝審言最遠的位子坐了,心裡很彆扭,杏花去吩咐食物了。
錢眼看著我說:“你還活得下去嗎?”
我黯淡著搖頭說:“一言難盡,有時我覺得我還是死了的好。”
錢眼嚇一跳似地說:“這麼快樂的知音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嘆口氣說:“黑暗啊,消極啊,逆水行舟啊,情緒低落,我累了!”我在那邊,不能說是個人見人愛,也算是個不招人討厭的人。天天和大家說說笑笑的,哪裡有過這樣自慚形穢,無地自容的日子?我從沒有覺得對不起誰,哪裡有這樣欠了人家的情,可根本沒法還的事情?天天揹著個羞愧的包袱,舉步維艱。。。。。。
錢眼點頭說:“幸虧如此,不然我還真以為你是神仙了呢。”
我閉眼不看他說:“我只聽見幸災樂禍,我怎麼就聽不見什麼鼓勵之類的東西呢。”
錢眼笑著說:“此時不報仇,更待何時。。。。。。”
李伯突然打斷說:“小姐,我已經按你的吩咐給謝公子配了丸藥,可我們要在此等兩天才行。”
我猛地睜開眼睛看著他,李伯臉上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但我就是覺得有陰謀詭計。我讓杏花告訴他別提我,他偏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讓我自己公開承認我對謝審言的關照。
見我看著他,李伯又接著說:“我還帶謝公子又去看了郎中,他說謝公子的咳嗽是寒涼入肺,肺中有異物,把東西咳出來,加上天氣越來越暖和,會漸漸好的,小姐不要再擔心了。”我想起謝審言是怎麼得的咳嗽,心中難受,可同時又窘迫得不知道我的臉該往哪裡放,呆在那裡皺著眉半張著嘴說不出話來。他這話語裡明擺著說我對謝審言存了偏心!我知道謝審言恨不能世上從沒有我這個人,至少長成我這樣的人,他避我尤不及,這麼公開地提醒他我惦記了他只會平添他的煩惱。讓他想起過去,更傷心。。。。。。我還無能為力去幫他。
終於,我嘆了口氣,閉了嘴,輕點了下頭,不再看李伯,轉臉看著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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