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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著青須。
經過這麼一串插科打諢,caster臉色已經正常了許多,他半眯起微凸的眼睛,審視的目光把宗純從頭到腳逡巡了一遍,最後並沒有說什麼,連招呼也不打一個轉頭就走,而龍之介對他的態度疑惑不解,立刻就把跟他說話到一半的宗純丟到一邊,追著青須走遠。
終於能鬆了一口氣了,此時他對於龍之介的沒頭沒腦真是感激萬分,託他的福,之前還萬分險惡的氣氛早已悄然散去。
宗純轉過身,在他身後的黑暗之中,眾多的觸手仍舊在蠕動。
就在剛剛,這些觸手從他身後突然“襲擊”,把他整個人包圍了起來,不露一分一毫。
這是宗純第一次親身體會到被觸手吞噬的感覺,黏滑的觸手在他身上游走,所有的視角都被封閉、被觸手阻擋住了,外面的世界彷彿被隔絕了一般。
但只有在最初還沒弄清楚是什麼情況時,他還留存著些許恐懼,隨後這種恐懼就如冰雪消融了,因為——它們在保護他。
被青鬚髮現的剎那,宗純是真的感到了莫大的危機感,脖子後都忍不住起了一圈雞皮一般的小顆粒。
——這是就算他初到這個世界、面臨著那個殺人現場時也沒有感覺到的,真實的殺意。
就連他都能發覺青須的殺意,那麼這種依靠本能勝過思考的魔物更是如此,尤其是它還能從與召喚者的魔力連結中朦朧地覺察出青須的情緒。
沒有任何猶豫地,觸手怪作出了自己的選擇,將宗純整個包裹在內,試圖將他隱藏起來,或者索性用自己的軀體去遮擋青須的怒火。
智慧低劣的魔物肯定沒有思考過後果或者權衡利弊,只是出於自身的直覺做出了行動,這就等同於用血肉之軀去堵槍眼兒一樣,儘管這行為在宗純看來是不容辯駁的愚蠢,但在保護物件變成自己的時候,多少還是會感到有些不同。
尤其是青須還完全掌控著它的生殺大權,不管宗純會不會被發現,觸手怪的下場都絕對不會好過。
然而宗純並不在乎這些,或許他會可惜少了一個好用的跟班,但在必要之時,用觸手怪的命去換他的命的話,宗純絕對是千百倍地願意的。
而且在真實地感受到青須的殺意之後,有那麼一瞬間,他產生了一絲軟弱和畏懼,真切地寄希望於觸手怪幫他擋災上。
不過高野宗純畢竟是高野宗純,這樣的情緒影響他不到十分之一秒,隨即就被他牢牢壓制在心底,理智開始回籠,思緒也重新開始轉動。
然後他幾乎是立刻發現了觸手怪這麼做的最大破綻。
——毫無疑問,青須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而在這個地下魔術工房之中,能夠自由活動的也只有青須、龍之介、高野宗純和觸手怪,即使只是用排除法,也能確定偷窺者一定是後兩者之一。
而觸手怪,由於向來畏懼召喚者青須的緣故,是絕對不會主動出現、接近青須的。
它會出現只有兩種可能性:青須的命令,或者宗純的命令。
既然青須本人並沒有召喚它到此,那麼到底是誰給它了命令,不言而喻。
因此,不管是觸手怪還是宗純本人出現在青須面前,最終的結果其實都是一樣的。
然而兩者的性質卻是截然不同,如果是觸手怪出現,那就是赤|裸裸的背叛,青須很可能因為它能為了宗純而隱瞞自己這個召喚者而更加憤怒,最終這股憤怒還是要報償到宗純身上的,而且比現在的情況更加兇險百倍。
想通了這一點,宗純乾脆斥退了觸手怪,然後光棍地站了出來。
一邊是九死一生,一邊是十死無生,他選擇自己站出來,就是為了抓住那一線生機——宗純在賭,賭龍之介的存在能讓青須保持最基本的清醒。
然後他賭贏了。
宗純很慶幸,自己的命向來很硬。
不論是剛到這個世界就陷入變態殺人狂的殺戮現場,還是面對青須的九死一生,他都把握住了那轉瞬而逝的機會,從必殺之局中得以保命。
當然,這命硬也是自己善於利用周圍的勢換來的。
不過經歷了這麼一遭,高野宗純從未如此清楚地意識到,繼續呆在青須和龍之介身邊是多麼危險。
必須要離開這兩個傢伙。
然而,只是普通地逃走的話,宗純實在沒有把握逃出青須的掌控。
他唯一想得到的辦法,就是讓青須和龍之介在聖盃戰爭中失敗,最好是死掉,這樣他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地以圖後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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