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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無官無職,甚至非官非將的人物,是斷斷得罪不得的,這些人當然包括了多指頭陀、龍八、一爺、林靈素、王仔厝、孫收皮、單耳神僧,當然也包括了三鞭道人,甚至還有大石公和哥舒懶殘。
如果想活得好或死的不那麼慘,三鞭道人的命令,是必須聽的。
大凡在權力建立之後,日久在中心的周圍,一定會出現一些所謂的“怪圈”,就像是颱風來臨,密雲四布,氣壓悶人,颱風過後,暴雨山洪,洶湧而至一樣,都是颱風本身附帶的東西。
在權力中心的“怪圈”,除了正規的職務之外,還一定會出現一些直接受權力中心任命,或直接為權力中心辦事的人物,如果“權力中心”便是朝廷的話,他們本身可能並無官職名銜,但執行任務的實力與方式,反而往往比有職有銜的,更直接更有力,更雷厲風行和更徹底決絕,無他,皆因這些人,若非“權力中心”最信任的,就是真正的嫡系、子弟兵,不然就是血緣親屬,他們在執行“上意”的意思,更可信任,故而更加貼心,也更有默契。
這些人,有時比“權力中心”本身更不可得罪,說話更有權威,影響力也更無量弗屆。
可是,當一個機構或組織乃至整個朝廷,有正式名目和職銜的,反而沒有行使該職銜的能力,而一些僅有官銜或乾脆沒有明確職守的,不管叫做番子少保錦衣衛十三太保還是親王藩王御林軍鐵衛軍秘密警察蓋世太保四大名捕,反而擁有生殺大權,那都是說明了一件事:
這個組織、機構或朝廷的權力中心仍不十分穩固、運作也不十分正常。
在這種情形下,這樣職位不高實權卻大的“異象”,就是一種“必然的惡”。
這點任怨省悟得快。
我一向是有怨念的人。
怨念:是來自自知不如人處、不及人處,不若人處,不如意處。
怨念是來自:比較。
跟人有比較之心,才會生有怨念:要不是見有人比自己好,有人好過自己,幸福過自己,而是以為人人如此,天生如此,活該如此,那就不會有所謂的“怨念”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要低頭,就得把頭低得很低很低的,讓人家以為這種人已抬不起頭,不會抬頭,那麼,就不會防他反叛,怕他超越,忌他出人頭地,因而暗裡抵制他、對付他乃至排擠他、消滅他了。
所以任怨在他上司、上級面前,一向善於低頭。
他低頭看自己手指還多於抬頭看他的“頭子”。
他一向認為:只有像任勞這樣的笨傢伙,才會老把一雙大眼瞪著“夏侯四十一”的頭子三鞭道人、“四分半壇”的總壇主陳安慰、陳放心兄弟,尤其是在他們懊惱、不得志的時候,這些人沒把這老而不宰了,也算是有點氣度了。
不過任怨這時候還不很知道:
京城裡崛起了一個年青人。
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低頭。
這個人的頭,低得遠遠比他還低,他拍馬附身都趕不上。
因為,這個人聽說天生就有殘疾,不低頭也不可以。
這個人就是低頭低得出了名,日後外號就叫“低首梟雄”:
狄飛驚。
他不但在“六分半堂”萬人之上,只一人之下,到後來,還成為“六分半堂”號令十大明王八大護法七大巡使三十六分堂七十二分舵的一代梟雄。
他,就是從低頭開始。
任怨常看的是自己的手指。
他的手指很乾淨。
指甲留得很長。
他認為自己也常看指尖,那麼,任勞頂多有資格看他自己的鞋尖。
可是任勞老是往三鞭那兒直張望。
這點讓任怨很惱火。
我都不敢這樣直視,他憑什麼敢看!
這時,三鞭已發出了暗號:
“暗號”也是“命令”:
除了剛才那兩道指令之外,更重要更逼切的一點就是:
打殺追命!
至少,不讓他有機會趕援無情與仇烈香!
所以,他們馬上動手。
任怨本來就對那賊忒嘻嘻涎著笑臉的落拓漢子,很生討厭。
他巴不得殺了這個酒囊飯袋。
不過,看來任勞比他更討厭追命。
在剛才訕笑任勞說錯詞人名字的時候,這半醉漢子笑的聲音最大。
也最響。
所以氣狹的任勞自然恨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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