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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與他第一句話乍聽起來,意思完全相反,但連在一起又是這麼合情合理,章襲人立時無言以對。
只見老者這時取過“一掌斷魂”手中已點燃的三炷香,恭敬地站在供案前,手捧三炷香,口中喃喃道:“章兄呀章兄,你可知老朽來上香麼?唉!
任是英雄豪傑,到頭來也是三尺棺木,一抔黃土,如今陰陽殊途,竟慳吝一面,章兄呀章兄,你聽到老朽的話麼?”
他喃喃而言,每一句話飄進廳中每一個人的耳中,令人有一股蒼涼的感覺。
素幃後自剛才長者長笑後,幽泣早已停止,而廳中的氣氛卻更加來得低沉、淒涼。
南宮亮此刻呆呆立著,他幾乎忘了剛才的做作,與自己來此的目的。
因為,他發覺這老者的每一舉動,和每一句話,似乎都含有一種深奧莫測的含意。
尤其,他的一舉一動,竟扣住廳中所有人的心絃。四周的氣氛,似乎隨著他的笑聲,語聲在轉變。
這些,都是常人難以辦得到,不論是發自內心,抑是偽飾裝作,可是老者卻都那麼恰如其分。。
只聽得老者又繼續地喃喃道:“唉!我怎地老而糊塗起來,說這番話有什麼用,章兄死了,當然已聽不到,如章兄沒有死,我說了還不是等於白說。”
一旁的章襲人及“陸地蒼龍”、“一掌斷魂”剛剛恢復正常的臉色不禁又是一變。
賈克威枯瘦的臉上一片怒容,沉喝道:“尊駕之言,是什麼意思?”
老者長嘆一聲,道:“老朽是有感而發。”
蘇公令逼上一步,冷冷道:“尊駕所謂有感,又是何感?”
老者搖搖頭道:“老朽在想,‘三元飛霜’黑道梟雄,死不足惜,‘甘陝三傑’白道高手,死得有些冤枉,而章大旗一代人傑,突然暴卒,更死得實在有些離奇。”
垂手肅立的章襲人臉色一變,沉喝道:“你此來到底存有什麼心?”
這些情形,看在南宮亮眼裡,不禁一頭霧水,暗忖道:“難道章大旗之死,其中還有文章?”
只見老者搖搖手,道:“公子不知道老朽內心是何等哀痛,故友突然仙逝,怎不使老朽懷疑。”說到這裡,立刻恭敬地三揖,把香插在香爐上。章襲人臉上神色雖然充滿懷疑,但這時卻不得不按照禮俗回拜。
廳中剛趨緊張的氣氛,似乎一鬆。
只見老者待章襲人起身之後,又道:“公子應該節哀順變,令堂在幃後,是否可以請出一見。”
章襲人微拉身後素幃,轉首一瞥,接著冷冷道:“家母已進內室,老丈盛情,晚輩等一下自會轉告。”
老者嘆息一聲,道:“既然如此,老朽但願一睹故友死後遺容,也好一償這次欲聚未遂之願,公子請領路如何?”
口中說著領路,人卻已向素幃後走去。
章襲人臉色鐵青,伸手一攔,道:“家父棺木已封,老丈晚來一步,請到偏廳待茶吧。”
語氣雖然客氣,但神態聲音卻顯然冷峻已極。
只見老者從容的步伐,微微一擰,身形一花,竟讓過章襲人阻攔之手,撩起一角素幃,飄越而入,口中並緩緩地道:“哦!老朽哀痛如斯,豈能不瞧上最後一眼。”
南宮亮對老者功力,不禁暗暗佩服,就看他剛才從容折身讓過章襲人攔阻的輕快,神速身法,普通高手根本無法企及。
尤其舉動自然,毫不露出聲色,更令人歎為觀止。
章襲人伸手一攔,沒有攔住,神態一怔,臉色大變。。
驀地——
廳中響起二聲大喝,南宮亮不用看,就知道發自“陸地蒼龍”蘇公令及“一掌斷魂”賈克威之口。
喝聲中,只見二人唰地一聲,身形一劃,已拉開垂掩的素幃,一飄而入,左右一攔,擋在神秘老者前面,臉色一片怒容,蘇公令已開口道:“尊駕身份神秘,舉止乖張,究欲為何?”
這番話說得色厲詞嚴,大有山雨欲來之勢。
素幃一拉開,南宮亮才看清這間大廳,竟有三丈深廣,素幃間半而隔,棺材後面,尚有一簾重垂,諒系通往後室門戶。他此刻身形向前移動,心中大為緊張。
因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自己正可從旁觀察一下,這謎樣老者,是否正如自己所猜測的,是一連串陰謀的主兇。
同時,也可查明洛陽大豪章大旗,究竟為何突然而死?生前是否與案情有關?
因為,自己所以來此,只是憑這老者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