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謹慎從事的。其實,新疆陶峙嶽早就暗中在做打算了,風傳他身邊的要人中就有共產黨。”
新疆迪化。陶峙嶽的書房內,仍是燈火通明。
陶峙嶽正伏案處理公文。女譯電員送來一份蔣介石的密電。他聞聲機械地一動,身體在椅子上彈了一下,本想站起來,見室內並無其他人員,便又坐好,將手中捏的檔案放回桌上,用命令的口吻說:
“唸吧!”
女譯電員立正後,雙手捧起電文,讀道:
“……胡(宗南)、馬(步芳、鴻逵)南北夾擊咸陽,新疆警總至少應以一個軍之兵力,向陝、甘一線推動,作戰役策應……”
陶峙嶽聽完後,未置可否地“嗯”了一下,伸出一隻手接過電文,朝女譯電員揮了揮手,示意退下。
他翻開資料夾,目光掃視著電文,凝神許久,生氣地將電文夾甩在桌上,一份檔案隨即飄落下來。
他站起來,開始踱步。腳下的拖鞋,反反覆覆地踩踏在那份國民黨的檔案上,不時發出呻吟般的微響。
陝南漢中。胡宗南在臨時指揮部裡,焦急慌亂地踱著步。此刻,他活像一隻受傷的猛獸在鐵籠子裡企冀掙脫困境一樣,驕躁而兇狂。他不時地用手揪著頭髮,或是捂住面孔,一副痛苦憂傷的絕望神態。
趙龍文手裡捏著蔣介石發來的密電,喪魂落魄地站在一旁,彷彿一節戳在那裡的木樁。
胡宗南突然停住踱步,一對血紅的眼睛瞪得嚇人,滿腹牢騷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破口而出。
“我與共軍血戰兩年多,損兵折將,丟城失地,如今被逼到這陝南險山惡水中,活像個叫化子!”
胡宗南覺得挺委屈,似乎有一肚子的苦水要找機會吐出來。他的部隊自1947年3月中旬侵入延安空城,至1948年狼狽撤回關中,短短的一年時間,被解放軍殲滅門個旅,損兵10多萬,然而,與他交戰的解放軍,僅彭德懷的兩萬餘人。
到了1949年春,胡宗南為了暫保西安的安全,又將部隊從渭河北岸地區,退到任河南岸佈防,並在三原配備前進陣地。5月,解放軍發動攻勢,突破胡宗南部隊的陣線,西安宣告解放,胡宗南終於被趕出老巢。
西安解放後,解放軍繼續追擊,擴大戰果。渭河以南,秦嶺以北,潼關以西,虢縣以東,陝中廣大地區很快解放。西北的戰局,也隨之起了根本的變化。
胡宗南的部隊,被迫退踞鳳翔、寶雞以及渭河南面的五丈原一帶。這裡自古是兵險之區,胡宗南龜結此地,企圖憑藉有利地形,儲存實力,爭取喘息時間,整訓部隊;並策劃建立川陝甘邊區根據地,再作最後掙扎。他當時的作戰方針是:“第一線部隊保持機動,避免決戰,採取逐次抵抗手段,爭取時間,消耗敵人,待機轉移攻勢。”
這種美妙的夢想,曾在胡宗南的心腹親信中引起了一陣共鳴。胡宗南的副參謀長沈策,就對第65軍軍長李振(後兼第18兵團司令)誇誇其談道:
“我軍主動由關隴地區撤守秦嶺山嶽地帶,是西北戰場在戰略上的重大決策。秦嶺山巒重疊,坡陡無路,到處可以據險扼守,居高臨下,俯視秦嶺以北廣闊平原,使敵人一舉一動,都暴露在我軍眼前,寸步難行。我軍則進可攻,退可守,利用這一天險,整訓部隊,養精蓄銳。如敵人膽敢繼續西進,深入腹地,我們伺機而出,腰擊敵軍,一舉可以收復關中地區。以秦嶺為屏障,可以稱之為中國的馬其諾防線。入冬封凍後,敵人要是妄想攀登,冒險偷襲,我軍不用開槍射擊,只用木棒石頭,便可擊潰。我軍守住秦嶺,陝南、川北以至成都平原,大可高枕無憂。”
正是懷著這麼一種僥倖心態,胡宗南便帶著他的看家本錢——陳鞠旅的第1軍
(原為整編第1師,此時已恢復為軍)退踞漢中。只留其“綏署”副主任兼第5兵團
司令裴昌會在寶雞坐鎮指揮,執行所謂持久抵抗的任務。
裴昌會的第5兵團,亦稱隴南兵團,指揮的部隊有李振的第65軍,李振西的第38軍,黃祖壎的第引軍,周嘉彬的第120軍。王治岐的第119軍是由甘肅省保安團隊臨時拼湊起來的,西北軍政長官公署代長官兼甘肅省主席郭寄嶠,在反攻咸陽軍事行動實施過程中,將該軍歸入隴南兵團序列。
胡宗南的部隊退集到這一天險地帶之後,雖然有險地可踞,但卻因此而望天叫苦。因為在他們“俯視”之下的秦川產糧區,已經回到人民的手中,胡宗南的軍隊只能蝟集於山區,糧食補給日見困難。再加上蔣介石政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