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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喊著要上去。
王學禮以命令的口氣說:
“你是擔架隊長,任務是立即把傷員抬下去,這是命令!”
說完,他扛起從巧姑和根山爺爺肩頭接過的兩箱彈藥,冒著彈火上去了。
巧姑愣了一下,只好招呼著擔架隊,抬著傷員往下撤。
敵人急紅了眼,炮彈滿世界地亂轟亂炸。只聽得轟隆一聲,一顆炮彈在根山爺爺身後爆炸了。
根山爺爺和另一名擔架隊員,還有抬著的一個重傷員,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巧姑放下擔架,撲過去,抱住根山爺爺的血屍,搖著晃著,疾聲呼喚著:
“爹,你醒醒!爹,你醒醒……”
但根山爺爺再也沒醒來。
巧姑抬的傷員,一骨碌從擔架上滾下來,罵道:
“馬匪兵,欠下人民的血債太多了!我不能下去,爬也要爬上陣地,與狗雜種排了!”
另一個擔架隊員,硬將傷員背起來,朝山下跑去。
巧姑抹了一把淚,從一個敵屍上摘下槍,又揀了幾顆手榴彈,朝山頭陣地跑去。
山頭上,長柱指揮著戰士們,往返奔忙著射擊投彈,將衝在前面的敵人一排一排地打下去。但敵人督戰隊的機關槍從後面一響,敵人又如狼似鬼地衝上來。
有幾個戰士犧牲了,陣地上出現了缺口,敵人幾乎要進人陣地了。
長柱先派出兩個戰士,繞到側後去敲掉敵人的督戰隊,然後跳起來,大喊一聲:“人在陣地在!”右手的駁殼槍嘎嘎嘎直響,左手接連投出手榴彈,打得敵人倒成了堆。
敵軍官揮著指揮刀怪叫著:
“弟兄們!快上!共軍完蛋啦!”
敵人踩著同夥們的死屍,狼嚎鬼叫著衝到了戰壕邊。
長柱和僅剩的幾個傷號,一齊跳出戰壕,與成群的敵人殺成一團。
敵人督戰的機關槍啞了。敵人出現了一度的慌亂。但是,長柱和戰士們全都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說時遲,那時快,王學禮帶著參謀和警衛人員殺上來,終於將敵人打得退出了戰壕,逃下山去了。
戰士老王的身上被子彈打得像篩眼,胡琴碎成了幾截
小李的十指上掛滿了手榴彈的拉環,軀體被殘敵砍成了數段。
長柱的遺體被抬回來,滿身是傷,渾身是血,血肉模糊得難以辨認。
巧姑上來了。她木頭一般沒了表情。半晌,她才猛撲到長柱身上,邊搖邊哭:
“你說過,打完了仗……要和我……還有爹,回家去……過日子,可—…你們就這麼丟下我……一個人咋過呀……”
她一邊哭,一邊用手摸遍了長柱的全身。
陣地上,指戰員全都落淚了。人們咬緊嘴唇,握緊了槍。
緊接著,敵人又呼啦啦地沿著山坡爬上來了。就在這關鍵時刻,師長郭炳坤打來電話,告訴王學禮,第30團先頭部隊正在跑步登山,增援上來了。
剛接完電話,王學禮回頭一看,武志升團長已經率領第30團先頭部隊趕到了。他把繳獲的馬刀往地上一插,高興地喊道:
“老武哥,你們上來得正是時候,我們還有100多人,你指揮吧!”
武志升連忙說:
“不!還是聽你指揮,你熟悉情況。”
王學禮擺著手說:
“還是聽你指揮,我這裡沒多少兵了。”
武志升笑了笑,說:
“那我們就一起指揮吧!”
王學禮讓警衛員解下水壺,搖了搖,挺神秘地笑了笑,眨巴著眼睛說:
“老武哥,我這裡還有點酒,咱們喝幾口再打衝鋒。”
說著,他把水壺塞到武志升手裡,掏出剩下半包揉爛的五臺牌香菸,遞給武志升1支,自己點燃1支,神態輕鬆地吸起來。
武志升看著他深陷的眼窩,消瘦的臉頰,滿臉灰塵,渾身軍衣被汗水浸透,濺滿了斑斑血跡,知道他太累了,就勸他下去休息一會兒。
王學禮一聽,著急地說:
“老武哥,怎麼你一上來就攆我下去,那可不成。”
說著,就一把拉住武志升,兩人一同去指揮戰鬥。
敵人的連續衝鋒,被一次又一次地打垮了。沈家嶺陣地穩如泰山,紅旗高高地飄揚在峰頂。
激戰持續了13個小時。下午5時許,敵人糾集了殘餘兵力,作滅亡前的孤注一擲,發起了最後一次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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