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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上了郵電生產樓三樓,走到話務機房門外,只見大門大開著,雖然知道是阮雁值夜班,但怕裡面有別的工作人員,不敢放肆,象三個賊一樣,站在門外面偷聽了小會里面的動靜,杜萍才大起膽子探頭向裡窺視,只見明亮的話務機房裡只有阮雁一個人,於是低喚一聲:“阮雁!”
阮雁回頭看見杜萍,又驚又喜,“哎呀,你怎麼來了?”
“我們十幾個同學剛才一起去吃火鍋,我突然想起你來,所以就想上樓來看看你。”
阮雁笑道:“你們日子過得好瀟灑呀。”
“阮雁,你猜還有誰來了?”
話音未落,陸欣陶春兩人已從背後的黑暗中閃出身來:“阮雁!”
“陸欣!陶春!是你們!好久沒看見你們了!”
陶春說:“是呀,所以想來看看你。”
陸欣好奇地掃視了一遍神秘的機房,又指了指大門上用白漆寫著的“機房重地,閒人免進”,有些擔心地問道:“我們來找你,會不會對你有影響呀?”
阮雁當然知道她們的造訪對自己有不測的危險,但不好意思將昔日同學拒之門外,再說今天是星期天,思想上也有點麻痺大意,“沒關係,快進來吧。”
三人進了機房後,阮雁為安全起見,將大門關上了。
杜萍來過兩回,對機房裡的各種設施不象陸欣陶春那樣好奇,跟阮雁說了幾句玩笑話後,就道明來意:“我想打個電話。”
阮雁早猜知對方來意,問明她要打哪兒後,就在團團藤椅裡坐下來,為她轉接電話。
趁這機會,陸欣陶春兩人象一進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對機房裡的各樣東西好奇觀看。
左面牆壁上懸掛著十幾本深藍色封皮的本子,上面寫著“值班日誌”“交接班記錄”“電話流水單”等標題。屋樑上面的走線架上面,有數不清的、用專用綁紮帶綁得結實、美觀、標準的電話線路。五十幾平米的話務機房,鋪著一塵不染的紅色木地板。四面牆壁,都貼著那個年代非常高檔,甚至有點奢華的進口桌布。
當然,最吸引眼球的,還是話務平臺。話務平臺由七八個總機連成長長的一排,總機的形狀就象一個帶書架的小書桌。桌面上豎立著幾十條下面裝有彈簧、可以拉伸一米左右的電話塞繩。每個總機的桌面的正前方,“書架”上面都有幾十個小圓孔,其中一些圓孔裡插著塞繩。錯綜複雜地交叉著,每一條塞繩都連線著一部電話。
森嚴的機器“書架”上面,每個沒插塞繩的圓孔外面,都擋有一塊指頭般大小的方形鐵牌,每個鐵牌的正上方機架上都貼有一個小指寬的白膠布,上面用圓珠筆標註著這個圓孔所連線的電話:水電局、糧食局、菸草公司、糖酒公司、水泥廠、橡膠廠、菸廠、教育局、xx中學、xx小學……
陶春、陸欣佩服地感嘆道:“看上去好複雜呀!”“天哪,把我的眼睛都看花了,你怎麼搞得懂這麼複雜的機器!”
阮雁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實地說道:“其實很簡單,五分鐘就能學會!”
“不會吧!”
“真的,我剛來這兒上班時,也跟你們一樣,頭都看大了,但跟師傅學習後,發現其實很簡單。我只學了幾分鐘,就大致明白了,跟了兩天班,就能單獨上班了。”
說話間,給杜萍要的電話已經接通了,杜萍立即興奮地坐下來,完全忘記了三位同學的存在,跟電話那頭的姑姑通起了電話。
阮雁本來跟陸欣陶春兩人不太熟悉,三個同學被杜萍涼在一邊,微覺尷尬地交談著,話題自然完全圍繞總機。陸欣陶春兩人就象是新來的話務員一樣,好奇地問個不停,阮雁也毫無保留地傾囊相授:
“這上面的掉牌,每一個都對應一個單位,或者一部電話。當有電話來時,對應的掉牌就會掉下來,露出背後的圓孔。而這些圓孔就是為了插入塞繩的。”
“這些塞繩,是用來連線電話線路的。一對塞繩連線兩個電話,這樣就能讓這兩個電話實現通話了。”
“這個按鍵有兩個作用,往前推,就是振鈴,往後扳,就可以監聽電話,如果監聽到使用者已經掛了電話,就要及時把塞繩拔下來。”
“這是一副耳機和話筒,是我們話務員專用的……”
“這是搖把手,平日不用,只有停電後,我們才會搖它,這樣就能振鈴……”
“這邊是長途臺,中間那兩架是市話臺,最邊上那兩架是農話臺……”
……
雖然阮雁並不象當初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