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老人嘆了一口氣,癱坐在雲遊僧旁的竹椅上——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呀……
古樹下,鞦韆依舊微微的晃動著。可惜……風在,鞦韆在……人已不在了……
“我的心……在娘那,而你,也被娘控制了。”
蛐蛐的話迴響在耳邊,殳言想到了那個沾著自己血液的六角紙符,莫非,蛐蛐也有一個類似的東西在老太婆手上?想到這,殳言不禁握緊了拳頭——看來,要找機會將那兩樣東西弄到手,弄不到,毀了也好,至少不能有把柄在老太婆手中,如此想著,殳言怎樣都睡不著了。
蛐蛐回來後就沒有說過話,現在正靜靜地躺在火堆的另一邊,想必已經睡了。
但蛐蛐的眼睛此刻睜得比任何人都要明亮,殳言的話,讓他無法入睡——殳言一定不會甘心自己有把柄在娘手上,希望她不要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不會,殳言不會那麼不理智的,自己怎樣倒無所謂,但是,如果殳言想離開的話,自己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幫助她的……
山洞中黃火跳躍著,彷彿在側耳聽著火旁兩人的心思,長夜漫漫地挪著腳步,明天會如何,豈能全如人意呢……
“蝗,你醒了!”
一個廢棄的荒廟中,他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那朦朦朧朧的笑臉,那額前精緻的銀飾……
“你怎麼又回來了?”蝗一下坐了起來,大聲問到眼前之人——阿默。
“她不回來,又去哪呢?”一個聲音淡淡地問到,是那個藍裙女人,此刻她正倚在廟門口,抬頭看著天空——沒有月,沒有星,是個陰鬱的夜晚。
蝗沒有回答,扭過頭去,手緊緊撰住了膝上的衣襟。
阿默也低下頭來——他始終都不願多看自己一眼。
“蝗,你這次這樣做,差點害死蛐蛐,你知道嗎?”那藍裙女人依舊看著天空淡淡地說道,聲音溫柔得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什麼?!”蝗露出了震驚的神情,看得出來,他並不想這樣的。
“你到底是想他死,還是自己死?”女人的聲音中逐漸夾雜了一絲憤意。
“反正大家都活不久了,早點解脫有什麼不好。”蝗嘴角微微一抬,不屑地笑了笑。
只聽嗖的一聲,阿默快速地擋在了蝗的身前,一根尖細的竹籤在阿默眼珠前定住。
“師傅!”阿默輕輕喊了一聲。
“我不會死的!”女人轉過身對著蝗和阿默大聲說道,字間再也找不到半分溫柔,很快,她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向廟外走去,消失在漆黑荒涼的夜色中。
竹籤瞬間落在地上,阿默輕輕鬆了一口氣,卻被蝗推開了。
“對不起。”只聽阿默輕啟朱唇滿懷歉意地說道。
“你沒對不起我,你對不起你自己而已。”蝗冷冷地回了一句,一頭倒了下去,側過身,背對著阿默。
阿默看著蝗的背影,沒有再說什麼,也許蝗說得對,她對不起自己……
一個地下洞穴內,藍裙女人正藉著赤火注視著鏡中的自己,那永駐的青春卻讓她時刻徘徊在死亡邊緣,為什麼?自己的煉丹沒有絲毫進展,自己和老太婆應該用的都是同一種方法呀——每三個月陰氣凝聚的九具屍身,這麼多年,到了今時今日,也應該有所成果了,卻為何沒看到任何起色?不能忍受,不能忍受讓那個醜陋的老太婆搶在自己之前成功!藍裙女人腳下一用力,一攤白骨在她足下化成了粉末……
啪!一小撮紅火在溫泉池邊亮了起來,不過只有指甲蓋般大小,還扭扭捏捏的。
“哈哈哈哈……”蛐蛐已經笑得喘不上氣起來,而且頸部的傷口還有點疼,但仍然用力的笑著。
“再來,再來!”殳言藉著那小撮紅火,對這老太婆留下來的書,開始默唸著咒語,那咒語極為簡單:“赤火之種,光明通達,啊尼啦薩。”
哧溜一聲,又是一小撮。
“哈哈哈哈……”蛐蛐笑得更放肆了。
殳言頓覺面子上十分掛不住,她甚至有種想把那本書塞到蛐蛐的口中的衝動,堵上他的嘴,讓他笑不出來。
現在只能等他安靜下來。
“對不起,殳言,是你的赤火……太……可愛了……”蛐蛐忍著笑,安慰道——不知道這算不算安慰。
“書上明明是這樣寫著的,符,我沒理由畫錯啊……”殳言真是想不通。
“你試試唸咒語的時候,在心中想象那團赤火的樣子,集中精神想。”蛐蛐似乎給了一個不錯的建議,殳言起先的確只是專心致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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