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千上,女子衣衫鬆散,赤足醉倚。
因為什麼都沒有,所以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無論是得到或失去,她皆可轉身即忘。既然如此,她為什麼在這兒喝酒?
心頭似有怨氣鬱結,若是旁人看見,還以為她借酒澆愁。
昂首,等待最後一滴酒落入口中。
月如眉,如星的瞳散化出黑夜的色澤,因酒氣染得七分氤氳,添得三分朦朧。
“月如秋水……酒如……空……”
煙般吟哦飄出紅唇,“啪!”拋開細腰酒壺,她也不知這是今晚第幾盞。意識迷濛,隱隱腳步聲停在鞦韆架邊。一陣����聲響,似用腳撥開地上的瓷壺碎片。
勉強撐開眼皮,來人散亂的黑髮在月下輕輕漂浮,仿如水中浮萍。
“易……季……布?”昨天不讓她抱,現在半夜三更跑來幹嗎?
“你……傷到哪兒?”
現在問不會太遲嗎?她翻白眼,摸過一壺酒繼續喝。
“新語……”掃到皓腕上緊裹的白布,手忍不住覆了上去,等到被她甩開,才驚覺自己算是輕薄的行徑。未成親之前,還是要敬些禮數。他暗暗自戒。
“我手上被燙了三個泡,你看了,滿意了,滾!”姑娘她正鬱悶中,少來礙她的眼。
搖晃起身,她步履踉蹌地站起,一頓一晃向臥室走去。走出兩步,腰上一緊,後背撞上溫熱的胸膛。
乾淨的氣息竄入鼻息,酒勁上來,加上他抱得用力,暈得她……靠在他懷裡,她實在沒氣力罵人。
“我要回去……睡覺。”說完,她身體一輕,人被打橫抱起。
片刻後,感到身後柔軟清香的被衾,她放鬆自己,側身拉過一團軟被,四肢一抱纏了上去。
“新語……”
“季布,我恨這個地方,我恨我眼中所看到的一切,我恨這城,恨城裡所有人,恨、恨、恨!”初時,她心中確實如此。
“我知。”他喟然嘆息,她被擁貼入一個溫熱的懷抱。
“如果能夠回去,我才不要傻傻地再跑回來,說什麼心甘情願為你留下,去他的!”她用力揉眼睛,紅紅的。
“不管你從哪兒來,可我想你留下來。”
近乎嘆息的語氣引她抬頭,側起腦袋,拿眼角看他。
唇角被人舔了一下,酒勁讓她腦子恍惚一片,正要問“為什麼”,下頜被人扣住,迫她不得不昂起頭,紅唇,亦輕易地讓他擷去……
一吻之後,輕喘不捨地放開,他為她展平薄被,突然隔著薄被抱住她,黑髮在她頸邊撓出陣陣麻癢,力氣大得她腰間生痛。
“新語,別嚇我。”
任他抱著,她將下巴擱在他肩上,輕輕喘息,懶懶問道:“我怎麼嚇你了?”
他不言,慢慢抬起頭,怔怔瞪著嬌媚女子,指尖陷入肉中也不覺得疼。她,真是將“美”字融到骨子裡了,就連醉酒也看得他……心猿意馬,心跳……如鼓。
一隻小手撫上他的胸口,語笑淡淡:“你的心跳很快。今日來,是想問我昨天胭脂樓為何失火嗎?”
“不。”溫唇摩擦滑如玉脂的耳畔,他鬆了力道,“你不問……煙火樓為何無故失火?”
她嘆氣,知道該來的總要來,狡然一笑,她閉眼勾唇,“查到什麼?”
不止他在查,邦寧與尋兒也在查,她知道,只是不想理。一來是真的沒興趣,二來多她不多,少她不少,沒必要沾一腳渾水。昨天黃昏去胭脂樓,她的的確確是去尋開心,沒存半點陰毒心思哦……
他靜沉片刻,緩道:“還記得崔文啟嗎?”
“……”
輕笑溢位喉,他知道不應該,卻忍不住,“不記得?沒關係。”
如此一個驕傲如王者的男人,遭她戲弄後便被拋諸腦後,對那人而言恐怕是天大的侮辱。驕傲之人憎恨侮辱,更憎恨侮辱過他們卻遺忘他們的人。
當一人視你如過眼雲煙,不在記憶中逗留半刻痕跡,逗留的一方反倒惹人心憐。
他真是……那個……有點可憐崔文啟……
“火是崔什麼放的?”她等得不耐煩,輕輕推他。
“胭脂樓的幕後老闆是崔文啟。他當日意圖擄你回河北,遭你戲弄後心結難平,故來此開立胭脂樓,重金挖走康媽媽。他聞你癖好怪異,愛往火裡跳,便故意讓人放火燒煙火樓……”
“哦,一個報復的故事。”她聽得倦意四起,跳過可能有可能沒有的情節,直接問,“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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