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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簾後不斷傳來低嗚和衣物的撕裂聲,聽得崔文啟臉色鐵青。
“看看有誰替你求情,若有人為你開口求情,我就放過這小丫頭,呵呵哈!”百里新語吃準了自己人不會替崔文啟說半句好話,不想,衣袖被人扯住。她回頭,呆板的臉映入瞳孔。
“百里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
不止百里新語,崔文啟及一干吊掛的侍衛眼神齊齊射向他。
“你……替他求情?”百里新語挑眉。
“崔公子雖有不當之處,你……你縱人行兇,在下……在下決不可坐視不理。”
“你替他求情?”她再問。
咬牙對上那雙因大笑而泛出微微溼意的黑眸,他點頭,“是。”
水眸微亮,一道流光劃過,片刻閃逝。百里新語深深看他一眼……深深……深得他一滴汗悄悄滑下額角……
驀地,展顏露齒,她淡淡一笑。
“好,今天我給季布面子。”說完揮手,命人解開麻繩。
易季布扶住崔文啟,被他一把推開。強忍麻藥的不適,崔文啟大步跨到簾後,青筋跳得可怕的額頭在看到書童衣物完好時略略松霽。原來,百里新語只讓護衛拿了塊破布在簾後撕扯,書童嘴被塞住,當然無法說出口。只不過,書童被百里新語欺負如此,居然在離開時衝她招手微笑。
解開繩索,崔文啟抱起書童冷臉離開。
一個如王者般的男人,被人將尊嚴踐踏到如此地步,其報復手段必定可怕。易季布送崔文啟出城時,知道崔文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崔文啟上馬前,將他在大都的官名叫了出來。看來記得兩面之緣的不只是他一人,他有點高興,也為百里新語說了些開脫之辭。
他不瞭解百里新語,只不過看到崔文啟可怕的臉色,腦子沒回神,開脫的話便脫口而出。回了神,他也不覺得有何不妥。拿朝廷俸祿,百姓的安危他自然要放在心上……
他不覺得一個商賈能有多可怕,再可怕,也敵不過爾虞我詐的權勢之爭。當年朝堂之上……啊,他又閃神了。
定眼時,崔文啟已變成驛道上的小黑點。
事後,他忙於訓練救火兵,漸漸習慣了尋烏的風土人情,當然也包括城裡這個月月頭時興吃什麼、下個月月中姑娘家時興戴什麼,更有……更有……
更有從皮知州嘴裡“一不小心”傳入他耳中的流言——百里新語的入幕之賓,多了一位易季布。
第3章(1)
三個月。
四、五、六,來尋烏三個月,在易季布的記憶裡,似乎每次見到百里新語,她總在作威作福。
四月一日,他偶經安壽坊——
“尋——兒——別忘了買半斤砒霜。”衝到樓欄邊的女子半截身子倚柱懸空,衝遠走少年的身影大叫,一舉一動皆是美態。
“知道啦!”少年回頭搖手。
在尋烏,公然大叫買砒霜的人,除了百里新語,沒有第二個。
他很想問:買那麼多砒霜想幹什麼,藥老鼠還是藥人?
五月十八,他夜間巡城——
一道慘呼從煙火樓傳出,伴著呵斥,護衛將一名書生打扮的男子架出大門,隨後,搖曳而出的女子做出了與搖曳完全不相干的舉動——狠狠踢了書生一腳。
她口中唸唸有詞:“君莫嫌醜婦……那個……醜婦死守貞。山頭一怪石,長作望夫名……那個……鳥有並翼飛,獸有比肩行。丈夫不立義,豈如鳥獸情。”唸完,女子盛氣凌人,眼一眯,回首問——
“怎麼樣?”
立即,身後兩名嬌俏女子巴掌如雷,直道“姑娘說得好”。
“我‘粗’口成章,罵你不用一個髒字。”囂張女子冷斜一眼,命護衛將書生趕走。書生本就狼狽,見周圍站了一圈譏笑的百姓,漲紅了臉,卻不願離去。
他細細打聽,才知書生已娶妻,卻戀上煙火樓的百祿姑娘,一個月前,百里新語放話,若書生將結髮妻子休了,她可以考慮將百祿嫁給他。書生妻子向來賢惠,沒想到居然真讓書生給休了。今日書生來煙火樓提親,百里新語的回答是——
休、想!
“一個連結髮妻子都可以休的人,我怎麼知道你以後會不會這麼對百祿?想娶我的人,先拿鏡子前後照照自己。”
她的話飄蕩在耳,易季布心頭一動,想起方才她斷斷續續唸的詩,是劉叉的《古怨》。
君莫嫌醜婦,醜婦死守貞……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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