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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死了,又如何?”
“義爹死,不欺負嗚祥!”軟軟的腔調有抹堅持。
“哦?你為了一個鳳嗚祥,連教養你十年的義爹都能親手殺了嗎?”
“我……”司徒壽遲疑了下,回首看了一眼那個女扮男裝的青年,美麗的瞳孔閃過空茫,喃喃地重複:“鳴祥待我好,所以我不能讓人欺負她,連義爹也不能,所以,義爹死,鳴祥好。”
“啊,我教養的孩子裡就你最成功了,義爹真是以你為傲啊——”很少主動碰觸人,但也終於忍不住輕撫司徒壽無辜的臉頰,滿意地看見她的頰上沾著自己的血,邪氣的黑瞳在瞥見那扮男裝的青年時,笑意漾深。“鳴祥,你在想什麼呢?”即使嘴角鮮血不停,仍沒有該有的死相。“你在想,要防我投身河中?我不比福兒,福兒身子一向纖弱,雙腿也殘,方才掉進河裡,註定了她的必死無疑,而我,卻不然,是不?”
鳳嗚祥臉色發白,顯然被他猜中了心思。
破運怒喝一聲,雙眼紅極,叫道:
“你住嘴!”
“福兒與我是同死之命,在同時間斷氣,難道她沒告訴你嗎?”見破運一臉震驚,他似笑非笑:“真沒告訴你?連……滄元也沒有告訴過你?”
餘滄元微一愣,正暗驚什麼事都逃不過這男人的眼下,忽見破運與鳳鳴祥投來的訝異n自光,他閉上眼,咬牙道:
“我是知道。”再張開眼充滿堅定,直視她們的義爹:“她是告訴過我,也叫我不要告訴任何人。死一個你,有多少人可以得救?死一個她……對世間並沒有任何影響,所以我保密。現在,你是必死無疑,我保密得很值得。”
“餘滄元!”
“破運,不要動氣!他是在挑撥離間啊!”鳳鳴祥叫道:“何況……何況義爹已受致死之傷了,禳福就算……”
就算只剩一口氣,也沒法救了,不是嗎?
“若是——”那陰柔的男子笑眯了眼望著破運:“若是我不死呢?那禳福也不會死。”
在場的人同時頓悟這種生死相連的矛盾關係,不待鳳嗚祥開口,破運疾步向前,軟劍直指司徒壽。
“住手!”餘滄元狼狽地擋住他不要命的招數,怒喊:“你讓他活下來了,死的會是我們!”
“死誰都好!”
“是!死誰都好,只要能救禳福嗎?禳福獲救了,然後呢?再讓她受這人的控制,生不如死!你要她再過那種行屍走肉的生活嗎?”
破運一震,連心裡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就見鳳鳴祥用盡力氣地喊道:
“壽兒!”
司徒壽渾身一顫,拉回了迷惘的心思,在義爹有任何舉動之前,長劍完全貫穿他的左胸,逼得他連退數步,才勉強站穩。
鮮血飛濺到她的眸間,她卻連眼也不眨一下,他咳了幾聲,附在司徒壽耳畔輕聲說道:
“你最大的敗筆就是用了劍,而非用我教你的殺人手法,壽兒。我教的真是太好了……”不曾示弱過的黑瞳慢慢地定在鳳鳴祥的臉上:“我死了又如何?世間還有個壽兒,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從此你們仍不得安寧,殺了我又有什麼用?”
他輕笑數聲後,便緩緩合上那雙妖魅的黑眸。
過了半晌,沒有人吭聲,鳳鳴祥心跳如鼓地上前一步;餘滄元緊隨在側,防她義爹假死。
“壽兒,你可以放開了。”
聽見鳳鳴祥的聲音,司徒壽慢慢回神,向她討好地笑:
“鳴祥,我乖。”
“我知道,你把劍放開。”她柔聲道…見司徒壽順從地鬆開手,義爹的身子便往後仰倒,直挺挺的……就像是死了一樣。
真的死了嗎?
“我來。”餘滄元知道她懷疑之心過重,飛身上前探她義爹鼻息,喜道:“果然死了!”
“真死了?”
“沒有呼吸、沒有心跳還會活嗎?”
鳳嗚祥聞言,頓時虛軟,全仗司徒壽及時扶住她。
“終於……結束了嗎……”像夢。
“還沒有結束。”餘滄元冷聲說道,站起身瞧向司徒壽:“不斬草除根,難保將來不會再有一個他。”
“滄元,如果不是壽兒幫咱們,萬萬不會有今日的結果——”義爹千防萬防,就是沒有防到壽兒,不然就算壽兒武功奇高,又怎能殺死親手教她的義爹兼師父呢?
見餘滄元聽而不聞,攻向一臉疑惑的司徒壽,她連忙叫道:
“不要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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