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我不知他的話是出於真心呢,還是為了表示沒有野心,以便得到早日釋放。
吳鐵城單獨住一間房間,他官架子很大,根本瞧不起我們。他的“太太”經常給他送罐頭和其他食品來。他看的書報成堆,比起熊克武等的寒酸,相去霄壤。我們入伍生間相互傳說,吳是孫中山的乾兒子,因此受優待些。也可能代人受過,該受優待。
我在上橫檔最難忘的一件事,是在退海潮時游泳墮入深水,幾乎淹死,同連的同學周子勁將我救起。周是共產黨員,升學後我們不在一個科,以後互不通訊,也就不知道他的下落了。
我們入伍生無論守衛東莞,還是守衛虎門,反動派、土匪都懾於學生軍的聲威,不敢騷動。因而有力地保證了國民政府的後方安寧。
北伐頻傳捷報
我們在虎門駐防的時期,密切注視著北伐戰況。報上頻傳捷報,十分鼓舞人心。同時,我們從私人通訊中,也瞭解到不少北伐中的秘聞。
我們北伐軍的物質條件較差,槍炮種類複雜,戰鬥技術不高,但革命熱情高,政治工作好,士氣旺盛,征途上又得到廣大人民群眾的支援,所以能節節勝利,所向披靡。
據當時參戰的炮兵隊的同學來信說:北伐軍一面包圍武昌,一面渡江進攻漢口。信上談到北伐軍攻佔漢口的情景時說:我們在徐家棚按規定時間開炮,炮聲一響,漢口電燈陡然熄滅,一時全市槍聲,爆竹聲四起。駐在漢陽的吳佩孚所屬劉佐龍部約萬餘人宣佈附義,轉過來炮擊漢口,駐守漢口敵軍大亂,吳佩孚倉皇北遁,北伐軍沒費多大勁就把漢口攻克了。原來我政工人員,早已混入漢口市作工人運動,策動電燈廠工人一聽炮聲就立即截斷電源;有的政工人員還充當黃包車伕,與黃包車伕聯絡好,一俟電燈熄滅,就從黃包車坐板下取出鞭炮燃放,取出標語四處張貼。在一片黑暗中,吳佩孚只聽炮聲大作,也不知究竟,駭得魂不附體地棄城逃跑了。敵人一跑,全市馬上電燈復明。從這一側面,說明工人、農民、勞苦大眾協助支援北伐軍進攻,是北伐軍得以進展迅速的重要原因。也證明孫中山提出的聯合工農政策是無比正確的。
吳佩孚逃走了,被圍困在武昌城內的陳嘉謨、劉遇春延至10月10日開城投降。我們也聽到了蔣校長率軍向江西進攻,三打南昌遇挫的情況。最使我們震驚的是,校長為了整飭軍紀、實行革命連坐法,不得不明令槍斃擅自放棄奉新城的第一師團長、黃埔第一期學生孫元良。還發了告黃埔同學書。我們留在後方的同學,當時竟認為蔣校長大義凜然,執法如山,真是孔明揮淚斬馬謖的重演。事後才知道蔣校長一面下令通告全軍槍斃孫元良;一面卻給路費讓孫元良化裝逃跑。以後還送他進日本士官學校學習。還聽到一師的同學說,第一師代師長王俊確有叫孫元良遇優勢之敵進攻,相機撤退的命令。後見責任重大,又不敢承擔責任,就把責任一概推給孫元良。當時全師黃埔生不服,曾聯名寫報告給蔣校長為孫元良辯冤。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最後的捷報當然是11月6日北伐軍攻克南昌。
升學和遷校武昌
就在北伐軍捷報頻傳聲中,我們升學回到了黃埔島,這是1926年10月桂花飄香時節。我原報考工兵科,考試結果,把我編入了第五學生隊,政治科。第五期學生共編成六個學生隊(即大隊),第一、第二學生隊的為步兵科駐本校,第三學生隊為炮科駐沙角,第四學生隊為工科駐××,第五學生隊為政治科,第六學生隊為經理科,同駐蝴蝶崗。政治大隊分十三、十四、十五三個隊。十三、十四隊學生入校較早,8月份就升學了。我因考試成績尚好,把我編入了十四隊。政治大隊大隊長為沈鑄東,十四隊隊長為張鴻儒。我們在蝴蝶崗學習了一個月,11月國民政府遷都武漢,我們工、炮、政治三個大隊也奉命遷往武昌。
我們由廣州坐火車到韶關,然後步行翻越騎田嶺,經石峰、良田,到達郴州。途中步行3日,紀律非常嚴。大隊長、隊長都走在隊伍前頭,學生沒有一個人亂拿人民物品。我們也頗有自覺性,休息時在民房屋簷下坐片刻就走,沒有人肯進入民房。我們一翻過騎田嶺的分水嶺(關口),頓覺寒意襲人,眼睫毛上都結成了一顆顆小水珠。我們當時年輕,雖然走得腳腫腿痠,但一見青翠的群山,腰繫薄霧的美景,竟忘了疲倦,爭相評論這個山峰美好,那個峽谷幽深。一路有說有笑,不覺到達了宿營地。吃飯後,把腳一洗,倒在稻草上一覺睡去,真比什麼都香甜。
到郴州後,我們改乘小木船順耒水而入湘江北上,每船坐一班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