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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就在敵人的大炮射程之內,感覺有點震駭,急忙對師長說:“嵩山,你這個指揮所太靠前了,日本人的飛機厲害得很,一到天明,他飛機一炸,我們就會潰不成軍,趕快撤下去。”說完就離開了指揮部。
陳誠來前線視察,不鼓勵士兵們奮勇殺敵,反而叫部隊撤退。師長霍揆彰聽陳誠這麼一說,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事。陳剛走,師長就立即給正面進攻的八十三團下達了撤退命令,而迂迴的七十九團與師部電話老叫不通,命令不能下達。霍竟要丟下這個團不管就要走。我說:“整整一個團丟下不管怎麼行?”霍不聽,與副師長凌兆堯坐上小車就跑了。我一直等到把七十九團電話叫通,下達了撤退命令後,才離開指揮部。
當時,情況並不十分危急,師長竟置一個團計程車兵生命於不顧,甚至連參謀長也不要了,實在是叫人哭笑不得。我離開指揮部後,步行了好幾裡,才到一條河邊追上他們。他們大概認為這裡比較安全了,又才停下來等我。天明前,我們回到嘉定城,打電話問前方情況,知道八十三團已撤退下來,犧牲了二百多人。七十九團兩個營完完整整地撤退下來了,但第三營還未撤下來。傍午才知道,該團因第三營未接到撤退命令,在竹林天剛亮,敵人就發現了他們,敵人用大炮,輕重機槍一齊向他們開火,並動用飛機對這一片竹林狂轟濫炸。在這片方圓不到兩公里的竹林上,丟下了數十枚炸彈,部隊立腳不住趕忙撤退。來到河邊,原來搭的臨時浮橋本來就不堅固,有些門板、桌子早已被水沖走,渡河困難,加之敵人在後面追趕,部隊一片混亂,又有不少士兵被敵人打死,或負傷後掉入河中淹死了。第三營的李營長也在此陣亡,生還者不到半數。
時隔不久,日軍又從寶山登陸,攻打寶山縣城,周磊的第六師在寶山苦撐一週,傷亡殆盡奉命後撤。夏楚中的七十九師(屬陳誠十八軍系統)又在月浦一線與敵人交鋒,夏與日軍作戰數日,傷亡很大,呼叫十八軍軍長羅卓英,請求增援。夏說:“我的人犧牲完了,沒有人了。”羅說:“你是什麼?難道你不是人?你就在那裡給我頂住。”
(二)南塘口之戰
此時,十四師已將羅店方面的防務交給十一師及六十七師。全師兩個旅四個團,在南、北塘口顧家角及其以南地區擺成一線,等候七十九師被消滅後,迎擊日寇進攻,四十二旅旅長曾粵漢食慾大減,夜不能眠,有些膽怯,不願當旅長。師長怕他誤事要副師長去代理,可副師長卻說:“這種狀況叫我去,我才不幹呢。”師長問我願意否?我說:“為國家打仗嘛,怕什麼?我去。”我便同曾對調,曾粵漢當師參謀長,由我代理四十二旅旅長。當我率十四師四十二旅在南塘口一線佈防時,夏楚中向我通話,埋怨羅卓英說:“我給羅卓英打電話,請求派兵增援,他派一個班的人來我也不嫌少,他卻一個人不派,還問我是什麼,媽的屄,我當然是人囉。”我聽後將此事告訴了師長霍揆彰,並說:“這是一個好機會,我們乘日軍進攻夏楚中時,派兵夜襲進攻月浦之敵的右側背,去一個團,一個旅都行,我願意帶去。”師長不敢做主,叫我直接請示羅卓英。殊羅說:“你不明白現在是持久抗戰,要一線一線地頂,以爭取時間。”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淞滬戰役(4)
我說:“以攻為守,一樣可以爭取時間,我們加一個部隊上去,假如把日本人打垮了,他退下去了,我們實際上就爭取了時間,即使不打垮,給他以很大的傷亡,他的進攻速度也就慢了,這與持久抗戰並不矛盾。”
羅說:“你沒有弄清楚上級的意圖,不准你亂動,擅自行動要受軍法制裁。”我的意見未被羅採納,故只好死呆在南塘口、北塘口、顧家角一線,等日軍來進攻了。
月浦離南塘口、北塘口僅十五里之地,夏楚中師被打垮後,我們就成了敵人進攻的目標。1937年9月13日(陰曆八月初九),日軍正式向我陣地發起進攻。這一天,正是我三十歲的生日,我開玩笑說:“有這樣多的日本人給我放炮做生,自感洪福不淺。”接著連日數十架敵機在我陣地上狂轟濫炸,我指揮所又在敵炮射程之內,炮聲震耳欲聾,死神時刻在等待著我。一次,一顆炮彈正巧落在指揮所內爆炸,塵土飛揚,房上的瓦片稀里嘩啦掉了下來,我等竟無一人傷亡,亦云幸哉。有人湊趣引八十三團團長王中柱的話說:“哎,這炮聲這麼兇,叫人什麼名利心都沒有了。”我拿起一個鋼盔往頭上一戴,也開玩笑地說:“我什麼也不顧了,但是,我的頭也還是要顧一下。”眾人一聽,一陣苦笑。敵人總是炮擊後就要衝鋒,我軍如頂住了,就再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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