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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想要的就不是他呢…
那些記憶這般過分清晰又如何呢?
她丟棄的,她不要的,他卻珍藏。
可又能如何呢?
其實他,和過往的記憶一樣,早就被她一齊丟棄了呢…
end
☆、舊愛
盧卡這時候還在聽歌,是在二手店裡淘來的舊膠碟,用破舊的二手唱機播放,那種純粹渾厚的音質總給他一種平靜的響受。
這不是臺好看的機器,帶著一個大喇叭,黯淡的顏色褪去了大半,總覺得殘留,機身上那道明顯的刮痕被那個用笨拙地用相似的油漆掩蓋上,但仍舊能夠看出他的殘舊。
盧卡不太清楚曲子的名字,也並不熟悉英語,只是純粹享受那種聲音的質感,正如同他並不愛喝咖啡,卻享受那股濃香一般。
這時候他正是做在向陽的地方,放著膠碟,手上端著的是一杯純正的咖啡豆煮好的黑咖啡,乳白色的香氣飄渺,縈繞在他的眼前,他輕吸一口氣,就把這般濃郁的香填滿了肺葉。
他抬起頭看了看鐘擺,四點三十分,老舊的鐘發出沉重的“咚、咚、咚”的聲音,他不自覺地換了個姿勢,手上的咖啡慢慢地涼了,只剩下那種一眼望去就知道苦澀的顏色,盧卡灰藍色的眼睛時常給人一種黯淡的錯覺,可此刻,甚至不照鏡子,他也清楚,他的眼裡真正寫滿了失落,不是錯覺而是真實。
唱機裡的聲音還是那般緩慢渾厚地唱著,盧卡卻已經起身了,他隨手把半滴未沾的咖啡倒在了這間暗色調房子裡的唯一一株綠色植物上,是那個人送的,硬是破壞了整間房間格調的一抹綠意,黑色的咖啡慢慢滲進土壤,盧卡只是把剩下的一些咖啡澆灌在葉子上,那種被髒汙的黑色染髒的錯覺給了他一點快意。
盧卡開啟信箱時裡面還躺著那封請柬,喜慶的紅色硬紙用金色筆寫著新娘和新郎的名字,他拿出那封請柬,那樣流暢好看的字跡他認得太清楚了,陳斯,任欣,他撫摸著那兩個名字,又輕聲唸了一遍,上面寫道誠邀你的到來。
他忽而覺得自己很是覺得悲涼,他內心那種氣憤居然敵不過悲傷,然後又把手中的請柬放回信箱,鎖好,躲回了屋裡。唱機裡的聲音還在不知疲倦地唱著,老舊的鐘又敲響了,六點正,只是盧卡第五次開啟他的郵箱。
盧卡又動手煮起咖啡,咖啡豆香醇的味道隨著沸騰的咖啡慢慢飄散開來,他只是看著它沸騰,任這樣的香氣飄滿屋子,一整天沒有進食,胃都變得麻木,他像一個人死去的人的魂靈,憑著味道餵養自己。他把滿滿的一壺咖啡熬剩了半壺,才關了火,半壺滾燙的咖啡被他澆到了綠色植物上,他彷彿聽見它的尖叫,看見它萎靡,看見它死亡,他閉上往眼睛沉默了片刻,內心那點兒捨不得也如他想象中的植物一樣死去。
他抬頭看著鍾,七點差一刻。盧卡用杯子接了一杯冷水,倒出兩顆胃藥,想了想,又拿出另一瓶,倒了三顆安眠藥,囫圇地吞嚥下,灌兩口水,才躺回床上,隨手掩上被子,他已經無力左右自己的動搖了,只能這般消極地抵抗了。盧卡很少做夢,也許真的是太疲倦了,這樣睡著了,那些想要遺忘的東西,既然就這般湧動了上來。
盧卡從有記憶開始,就是個純gay,他喜歡男人,特別偏愛那種斯文有禮的人,年輕時候是享受肉(rou)欲多過情感的,十五歲就跟過男人,不只是那種純情感交流,而是身體上的歡好,他享受那種碰撞,卻也容易膩味,時常更替男伴,很難定性。
時常在gay吧裡混,盧卡是能夠分辨出所謂直男和gay的區別的,陳斯這樣的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可能是gay,他太耀眼,不夠斯文,不夠安靜,笑著的時候像顆發亮的星體。
盧卡那時候是沒想過要扳彎他的,他們就是兩個陌生人,沒有交錯,沒有共通,他只看了他一眼,夠出色,卻並不是他喜歡的那型。他那天剛好跟他的伴分了,一個人喝著特飲,酒吧裡放的是一首鄉村歌謠,讓人覺得很是舒服,他輕輕擦拭通透地高腳杯,臉上顯出一點兒高興的色彩,“需要伴嗎?”盧卡總是習慣被人搭訕的,一雙外域風的灰涼眼睛,輪廓分明的臉,五官有些深邃,給人一種奔放的美感,不夠精緻,卻是大多數人喜歡的臉孔。
盧卡皺了皺眉,難得的平靜被人破壞,自然是不喜的,抬頭卻看到了一張掛著笑的臉,是剛才的那個人。他們自然而然地喝了酒,而後又去了酒店。
那人並不多言,聲音卻很是好聽,帶了情(qing)欲的喘息,火熱的氣息都是盧卡所喜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