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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捱過了漫漫長夜,他只想快馬加鞭把紫荊這小麻煩給送回家。這陣子下來,他發覺只要她一接近他一公尺內,他就有失控的感覺。但,他不能失控!因為他從不對女人失控的,因為他是惡魔閻領風。
不過,他的堅決還氣勢磅礴地留在胸口,卻在隔天清晨,再度毀在紫荊的笑容裡。
“閻哥哥,這饅頭真的很好吃耶!你確定你不嘗一口?”紫荊在上路前,買了幾個熱騰騰的饅頭,這一會兒,就在馬車裡吃了起來。
她將身子斜倚在視窗,一面迎著窗外的微風,一面用她那纖纖手指緩緩地剝著饅頭,再慵懶地將它送入口中。她的動作是一派的天真無邪,但看在閻領風的眼中,卻在在都是挑逗。他極力地把自己武裝起來,威嚴地擺出他大男人的氣魄,他不是沒有胃口,只是,他滿腦子想的不是饅頭。
突然,馬車撞進了一處凹地中,頓時馬車劇烈晃動。
“啊——”紫荊來不及抓牢,眼看著就要被晃出視窗——
說時遲那時快,閻領風往前一抓,及時抓住了她,還攔腰將她從背後抱在懷中,一起跌坐在車裡頭。一會兒,馬車終於恢復平穩,但,他與她卻還是驚魂未定。
“少爺,你們要不要——緊?”駕車的小廝此刻趕忙過來察看。不料,他才掀開車門,臉色就變得怪怪的,一雙眼直瞅著閻領風攬在她胸前的那隻手。
說巧不巧,那隻手剛好就擱在她的雙峰上!
小廝這一瞧,閻領風與紫荊才驚覺到,他倏地放開手,她則尷尬地翻坐到另一邊,兩個人同時滿臉通紅,別過臉,不敢看對方。
離回家的路還長呢!閻領風卻已失去了抵抗紫荊的氣力了。
而紫荊呢?她偷偷瞄著假寐的閻領風,笑得滿心甜蜜,喃喃自語著:“閻哥 哥,這一生,小豆芽有你就夠了。”
他聽見了,但還是不動聲色地假裝睡著。他不是無動於衷,而是讓心底那掀起 的滔天巨浪給淹沒了。
在杜雲娘背叛他之後,在他離棄自己多年以後,他何其有幸?竟能得到她如此 的深情。只是,他不能接受!因為他已是一個心靈殘破的人,他早已沒有了愛人的 權利,與給人幸福的能力了。
他們都說,他是個冷血的惡魔,所以,他能為她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離開 她,遠遠地離開她,那將是他愛她唯一能做的!
是的!他決定離開她,他望著她已睡去的臉孔,心,卻不自覺地痛了……
第四章
“幾日行雲何處去?忘卻歸來,不道春將暮。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車系在誰家樹?淚眼倚樓頻獨語。雙燕飛來,陌上相逢否?撩亂春愁如柳絮,悠悠夢裡無尋處……”這如泣如訴的歌聲,就是從行經樹林的一輛馬車上傳出的。
這音質很特別,不算高亢清脆,也不算黃鶯出谷,但卻是一種低低沉沉的傾訴,每一個音符都像有迴音似地,飽滿中帶著情感,直接震撼聽者的心肺。
“好啊!小豆芽,你唱得真是好極了,這又是你新譜的小曲啊?”駕馬車的牛哥,雖然不懂馮延巳的“鵲踏枝”其中的意境,但,他卻讓紫荊的歌聲給震懾住 了。
“嗯,閒來沒事,隨便作作的。”這馬車門一掀,唐紫荊就這麼探出了頭來。
“唉!這麼美的歌聲,少爺沒聽見,真是太可借了,就不知道他明天會不會回來?”牛哥扯著馬韁,還不時轉過頭說話。
明天,就是紫荊滿二十歲的日子了。打從她十七歲那一年從揚州城回來後,她的閻哥哥就走了,沒有任何理由,也沒留下歸期或線索,就這樣把她唐紫荊遺落在偌大的空谷山莊中。
三年了,她足足等了三年的時間,朝思暮想的。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她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被掏空,再也沒有快樂的理由。她經常一人在夜裡輾轉反側,試圖找出他拋下她浪跡天涯的原由,但是,她不知道,她真的想不出來,那個一直把她捧在手心疼的閻哥哥,怎麼捨得離開她那麼久?
她真的好想他,三年如一日,但,他知道嗎?
“小豆芽,我有件事想麻煩你。”牛哥將馬車轉出了樹林,這才鼓起勇氣,吞吞吐吐地說:“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帶點胭脂水粉的,彩姐近來生病了,她老是抱怨臉色不好,難看死了……所以,我想……”
“知道了!我會幫你挑些回來的。牛哥,我在前面下車,你忙完事就先回去交差,別等我,我忙完了,可以自己一個人走回去的。”
跳下了馬車,唐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