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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淡淡地問。
“媽的,這傢伙是個刺兒頭,我查了他的擋案,之前是有案底的,身上還揹著兩條人命案呢,他估摸著橫豎是個死,怎麼用刑都拒不交待,不過,剛才終於有些軟了,但還是不招,還說,還說有些話得親自和你說……不見到你,打死都不招供。”
“好,我一會兒來。”
掛上電話,錢老二眯著眼睛思考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先把他女人和孩子送回錢宅去,除了他身邊之外,他覺得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有著重重警衛的錢宅了。
只要一天沒抓到郝靖,他片時片刻都不能掉以輕心。
……
大約一個小時後,他的車停在J市公安局某區刑偵大隊門口。
“哥,你來了?”
剛推開車門兒,施羽敦實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然後幾步從臺階上跑下來迎著他,然後帶著他急步往裡走。
一邊兒走,他一邊兒詳盡地講述著審理的過程和情況,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刑大那麼多的刑訊方法都用盡了,那男人骨子真硬。
錢老二面色不變,但眸底深處隱隱有些暗沉。
進了刑偵大隊的大樓,兩個人很快就到了刑大的專用刑訊室,一間遮住了四周光線,看不出白天黑夜的潮溼小屋。
咔嚓!
開啟門鎖兒,門兒剛推開,就見到那個上著手鐐腳銬的男人,渾身傷痕累累,身軀蜷縮成了一團,兩隻眼睛裡血紅絲遍佈,一看就是經過了嚴刑拷打。
似是不適應乍然出現的光,他下意識地抬起雙手擋了擋眼睛,虛弱地吼吼,
“就你一個人留下來,讓警察滾蛋。”
“閉嘴!嚷嚷什麼嚷嚷?”施羽上前踹了他一腿,厲聲喝止,“老實點交待,千萬不要耍花樣兒!”
可能是被打得麻木了,這男人瞧上去比剛抓他時還要鎮定得多,臉上除了些許的恐懼之外,看上去情緒還算穩定。
向施羽使了個眼色,錢老二走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渾身散發著冷咧逼人的氣勢。
在他咄咄逼人的眼光注視下,那男人微微瑟縮了一下,心裡那恐懼的感覺比受刑捱打的時候更甚。
“說吧。”見施羽他們退了出去,錢老二慢吞吞地說著,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並不著急的聲音聽上去,冷得像凝結了千年的寒冰。
沒有半絲兒的溫度。
垂下頭,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像是在組織語言似的,思索了半晌才說。
“我也是一名退伍老兵,混過幾天A軍區的特種大隊。”
錢老二微微一笑,沒有他預料中的驚詫:“老兵,失敬,怎麼走上了這條路?怎麼會站在了黨和人民的對立面,致國家榮譽於不顧?”
二爺,你不搞政治工作白瞎了,這麼惡的話也說得出來。
當然,他不是張嘴就胡說的,他太瞭解一個受過嚴格訓練的特種職業軍人的政治思想和頭腦是如何被洗過腦的,這話,絕對的好使。
果然,這男人異常痛苦的用手銬敲著自己的腦袋,
“我,我對不起組織的栽培……可是,我,我復員回家的時候,才知道在我當兵這些年,我媳婦兒一直揹著我偷漢子,那男的是咱鎮上的幹部,是我當場撞見的,你知道咱特戰隊的男人,憑的就那股子血性了,他孃的,老子直接就將姦夫淫婦宰了,只是可憐了我的女兒,她才五歲,五歲啊……”
默然了幾秒,錢老二掏出煙來,給他點燃了一根,然後跟自己也點了一根,靜靜地吸著,沒有開口問,等著他的下文。
男人似乎是陷入了痛苦的回憶,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痛苦得像被人凌遲著神經一般,直到抽了小半根兒煙,他才接著說:
“我的女兒,在姓郝的手裡,我這輩子是沒指望了,反正早晚是個死,戰友……你能不能答應我,替我救出女兒,我就告訴你姓郝的畜生在那?”
久久都沒有出聲,冷冷的抬眸,錢老二反問:
“你是在給我談條件?”
“不,不是條件,這是一個老兵的懇求,這個社會,警察什麼的,老子通通訊不過他們,所以打死我都不會招,一旦打草驚蛇,我女兒就死定了。”
詫異地望向他,錢老二從他痛苦到絕望猙獰的眼睛裡,沒有看到有撒謊的痕跡,終於嘆了口氣,“可是,你憑什麼相信我?”
男人想了想,忽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撲通一聲,索性直接跪在他的面前,磕了一個頭。
“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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