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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把大門兒關上,語氣溫柔地安撫:“子君,你先不要激動,我覺得我們之間有誤會,當年……當年我們都太年輕,很多事情並不想你想的那樣兒,能不能聽我說完、說完再走?”
“我不聽,我不聽,誰愛聽你說話?我不認識你,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滾出去,你滾出去啊!”
陶子君聲嘶力竭地吼著,情緒明顯很激動,那憤恨的雙眼似要冒出火來,完全聽不進去白振聲的隻言片語,一個勁兒的拽著他要攆出去。
可是,儘管她的怒火燃燒得如此旺盛,白市長仍舊好脾氣的由著她打,由著她罵,臉上的無奈和痛苦,讓旁邊的元素看得心都有些抽了。
不由得有些感嘆,問世間情為何物?
實事上,從她的角度看,眼前這一幕實在是很難讓人想象的,儒雅溫厚的白振聲和狂囂叫嚷的母親真是一點兒都不搭調兒,並且單從外表來說,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他倆之間會有什麼交集。
不管從哪個方面看,他倆都完全像兩個世界的人。
養尊處優出身官宦之家的白市長因保養得益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得多,也就四十出頭的模樣,不管是長像還是身材依稀仍是風度翩翩的中年成功男士形象。
而陶子君女士,因為這些年辛苦的工廠歲月和低層勞動人民的生活,早就被磨礪得和‘美麗’兩字不沾邊了,微微發福的身材,和臉上隱約跳躍的皺紋全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月有陰晴圓缺,盈虧自有天數,而人的悲歡離合,喜樂哀愁,誰又能說得清楚?
眼睜睜看著拉扯痛哭的他們,元素心軟得不行了。
“媽,都到家門口了,就讓白叔進來坐吧,這吵吵鬧鬧的,讓鄰居聽進耳朵裡,也不知道會傳出些什麼謠言來。”
無疑,元素是瞭解陶子君的,別的事都好說,她一輩子就怕被人戳脊梁骨,怕被人編排是非,所以,她這招使對了,話一出口,陶子君似是突然醒悟過來似的,捂著了嘴,收斂起了剛才癲狂的一面。
但,即便如此,她仍舊沒打算和白振聲再說什麼,暗暗咬牙轉身徑直往裡屋而去,只留下身後大眼瞪小眼的三個人。
凝神注視著她略顯老態的背影,白振聲的眼睛裡充滿了內疚和心痛。
他倆之間,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如此水火不容的局面,換到那年那月,到死他都不會相信。
而子君,這些年,到底受了多少苦楚?他覺得自己,來得實在是太遲了,整整遲了二十多年。
掃了一眼呆立的白市長,半晌沒吭聲兒的錢老二眸子裡閃過一絲促狹,似笑非笑地說:
“白叔,請進吧,別苦著臉啊,我丈母孃這人,就一刀子嘴豆腐心,當初都狠不得撕了我,現在不照樣兒對我挺好的麼?所以說,你還得多下點功夫才行,得拉得下臉來,別顧著臉面……”
被一個晚輩教導著經驗,白市長渾身都不自在。
沒法兒,錢老二實在是太過好奇了,在他的印象裡,白市長今天臉上的表情,一輩子加起來都沒有這麼豐富多彩過。
所以,二爺表示,看得很過癮。
“錢傲~進去吧!”見到二爺這麼孩子氣的舉動,元素拉了拉他的袖子,覺得好惆悵啊,他這年齡莫非是倒著長的?
白市長自然也捕捉到了他眸底的意思,不由得微微勾唇,搖頭失笑著說:“小傲說得對,你們年青人啊,可不要學我們,要好好過日子,年少輕狂啊,隔夜的仇,一不小心就便成了宿世的恩怨。”
說完,跟著他倆的腳步往裡走。
錢老二笑著調侃:“失敬,真是失敬,小侄一直不知道,原來白叔還有這麼一段可歌可泣的過往,實在太震憾了。”
沒料到他會這麼打趣自己,一時之間,白振聲尷尬無比。
進了院子,他睜大眼睛環視著簡撲乾淨院子,心裡頓覺柔軟,這地方,真好,真的好啊,沒有一點兒華麗的影子,可是卻有著無以倫比的溫馨。
看著眼前這一切,他眼眶有些紅了。
這都是他心心念念想過的平凡日子啊,這二十多年,人人都只看得見他白振聲家庭事業雙豐收,兒女雙全步步高昇,可是有誰知道,那些都不是他要的,而是家庭強加到他頭上的。
而四合院,青石板,寫寫生,畫畫草,這種生活才是他畢竟奢求而不可得的執念……
站在這簡陋的院子裡,多年為官生涯讓他早就冷硬如鐵石的心臟,彷彿瞬間就軟了下來,心裡深處似乎響起了融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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