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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了片刻,元素沒敢往前湊,而是在一片肅殺之氣中,保護性地撫著肚子往後退。
就近一打聽,原本是因為拆遷賠償的問題,這一片兒的住戶聯合起來,拒不執行搬遷,靜坐示威,要求開發商給出更高的賠償,最主要的是拆遷安置房的問題。
拆遷後,這裡將會被建成繁華的商業圈,而居民們的拆遷安置房還會往外挪,很可能被修建在五環以外,這對居民們來說,吃穿住行都不方便,誰願意搬啊?
百姓與權貴,千古不變的矛盾衝突,也是這條利益鏈上最大的矛盾衝突。
錢與利益較量的結果,就是居民們使勁兒的拖延,而開發商為趕工期,拼命的遊說,討價還價之間,或達成協議,或爭執不休。
為著這城市建設的大勢所趨,拆遷動員會開了幾次,也沒法兼顧到所有居民的要求,很快家家戶戶都收到了拆遷通知,在限定期限之前必須搬離。
這就是所謂的,強制性行政指令。
想不到那個男人,最終還是搞強拆這一套!
她原想繞到后街,從另一邊回家,可這剛走沒多遠,突然見到對街的垂柳樹下,停著錢傲那輛霸道張揚的布加迪。
隔了一條街的距離,透過半敞車窗,那個讓她愛恨交加的男人,懶洋洋坐在後座上,環抱著自個的雙臂,目光炯炯的望著她。
相距不遠,可對她來說,彷彿隔了一萬光年的距離。
微微側過頭,元素目不斜視地直接往前走。
剛走到后街的巷子口,就聽到男人的一聲輕喚:
“妞兒!”
這稱呼是他的專屬,除了他,從沒有人這麼叫她。
聽到背後這聲音,她就知道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跟了上來,嘆了一口氣,懷著身孕的她,不想較勁兒的跑,索性停了下來,轉過身與他面對,不太客氣地問:
“錢爺,你到底要做什麼?”
錢老二直直盯著她凝視了數秒,眼光裡閃過複雜的情緒,隨即換了一副表情,三分痞氣,七分認真:
“想你了,來看看你,不行?”
抿緊嘴唇,元素一言不發。
這男人嘴上說得動聽,可她一句兒都不相信,那邊的熱鬧都瞧見了,居民和他的公司鬧得不可開交,政府各個部門都出動了,他來指定就是為了解決那事的。
“走吧,送你回家。”錢老二笑了,習慣性地揉了揉她的腦袋,牽著她的手就走。
“放開我。”元素低吼,順勢從他手裡將手抽了回來。
錢老二也不惱,直顧對著她笑,“小脾氣還是這麼軸,不過,我喜歡。”
“錢董,那邊的熱鬧你沒瞧見?你們這些特權階段,都是沒有心的嗎?”
他沒事兒人一樣的神情,讓元素思緒有些鬱結,這男人,怎麼會總是若無其事,好像兩人之間壓根兒沒矛盾一樣。
還有現在,他的公司搞拆遷,把她和街坊鄰居們,全逼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住,他怎麼好意思嬉皮笑臉地對著自己笑?
愣了愣,錢老二目光柔和地看她:“這事兒國家有政策,不完全是由我公司作主的,你說這些人鬧騰啥呢?這賠償已經是J市的最高標準了,何況,這一片兒要建成商業圈,不比現在這鳥不拉屎的樣子強?”
“是,你們就會喊口號,城市進步需要犧牲,可憑什麼都是底層的老百姓來承受這犧牲的痛苦?”
要不說錢老二是個傻的呢,什麼話都直來直去的講,明明就是開玩笑的語氣,活生生被元素給聽成了諷刺和嘲笑。
還鳥不拉屎呢?粗俗!
難道咱低層的居民就該任他們拿捏麼?元素那小心肝兒裡,更添了對他這種人種的憤恨,不想再和他廢話了,掉轉頭就往家裡走。
這后街穿到水碾巷的路很窄,兩邊下水道將道路浸潤地很是潮溼,路面上軟軟的,而元素的心卻硬硬的。
眼神一轉,錢老二忍不住撫額哀嘆。
這女人咋懷了孩子後,小性子比以前還要軸啊?看到自個就像看到人神共憤的魔鬼一般不屑,擺著一張晚娘臉。
可是,心裡的氣兒再不順,他也只能想想,再犯堵,他也只能跟上她的腳步。
怪不得都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呢。這水碾巷在整個老城區的東端,交通不便,生活結構不科學,已經完全不適應現代化的城市發展了,如果不拆除,還影響政府的“三橫九縱”交通規劃。
拆了之後,建商圈能帶動整個老城區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