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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捏了捏包,包裡還有一萬多塊錢,她知道自己把心中那一點點餘燼也吹得灰飛煙滅,不過這樣很好。她疲憊地將頭靠在公交車的車窗上,夏日熾烈的陽光透過淡藍色的窗簾曬進來,曬得人面板隱隱灼痛。
沒有什麼可留戀的,再也沒有了。
第五章 心靈的囚徒
換了幾趟公交才到店裡,一路上緊趕慢趕,可是仍舊遲到了。一進店門談靜就看到王雨玲朝她使眼色,她還沒有明白過來,值班經理已經看到她了,板著臉說:“談靜,你怎麼又遲到了?”
談靜有點懵,可是遲到確實不應該,於是她低著頭說:“對不起。”
“說對不起就可以違反制度嗎?”值班經理一臉冰霜,“這個月你已經遲到三次了,按規定扣所有的獎金。”
談靜錯愕了一下,值班經理又說:“昨天你請了一天事假,公司規定要扣除當天的工資,還有,明天你上連班。”
談靜被這一連串的事情弄得有點懵,值班經理平常對她還算不錯,因為她做事挺勤快,從來不想著偷懶。昨天她向值班經理請假的時候,值班經理也還挺客氣的。怎麼突然一下子態度就有了這樣的轉變?
值班經理看她愣在那裡,似乎更沒好氣了:“還不換衣服去工作!”
她匆匆忙忙去了更衣室,換了工作服出來。上午班的收銀員跟她交接完了,她開啟收銀機開始收銀。
這份工作枯燥而無趣,她已經做了六年了。從一家店換到另一家店,許多相熟的同事已經跳槽,或者結婚。就是她和王雨玲,還仍舊打著這份工。不管怎麼樣,這份工作不用日曬雨淋,雖然好幾個小時站下來,常常站得腳腫,可是每個月的收入很穩定。
她沒有大學文憑,能找到的工作也只有這類的,錢雖然永遠也攢不下來,可是總比沒飯吃要好,所以她很珍惜這工作。值班經理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下午都板著臉,而且一直站在收銀臺旁邊,連王雨玲都不敢偷空來跟她說話。
晚上下班之後在更衣室裡換回自己的衣服,王雨玲才問她:“你眼睛怎麼了?昨天沒睡好?還有,你昨天請假幹什麼去了?派出所找你幹嗎?”
談靜知道王雨玲是個暴炭脾氣,聽說了孫志軍的事,一定又要勸她離婚。所以她掩飾地說:“沒什麼。”
“出什麼事你還要瞞著我啊?”王雨玲有點生氣,“你還是不是我朋友?”
談靜岔開話題,她從醫院回店裡的路上,擔心帶著現金不安全,就中途去了趟銀行,把錢存起來了。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最後才遲到了。她把存摺給王雨玲,說:“這個還是暫時放在你那裡。”
王雨玲看是活期存摺,再一開啟看到數字,嚇了一跳,問:“你怎麼突然存這麼多錢?哪裡來的?”
談靜並不吭聲,王雨玲知道她的脾氣,搖了搖頭,把存摺收起來,說:“要不是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了,一定以為你昨天是去做賊了。工資都沒發,你存一萬多塊錢的活期……這是給平平攢的手術費吧?”
“這是我向別人借的錢,也許沒兩天就得用掉了。”談靜皺起眉頭的時候,眉心已經有了淡淡的皺紋,“平平的手術費還差得遠……”她嘆了口氣,再不說話。
王雨玲知道只要一提到孫平的病,談靜就會心事重重。她也沒辦法勸慰,更沒有辦法幫到談靜,只能拍了拍她的背:“走吧,我和梁元安說好了,一塊兒請你吃晚飯,咱們先去接平平。”
談靜午飯都沒吃,聽到王雨玲一說,才覺得餓了。她不好意思總佔這位朋友的便宜,於是說:“一起吃飯可以,我們還是各付各的吧。不過為什麼你要和梁元安一起請客?難道……”她說到這裡,終於才笑了笑。
王雨玲又拍了一下她的背,說:“討厭!今天我無論如何得請你吃飯,你一定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談靜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仍舊沒有想到。倒是王雨玲自己忍不住,說:“今天是你生日啊!生日都忘了!你看看你,成天在忙乎什麼?”
談靜倒沒有想到這天是自己生日,她也確實忙得忘記了。這兩天去派出所去醫院還又見到聶宇晟,她覺得生活就像一條激流,每次一個浪頭打來,就是滅頂之災。她苦苦掙扎,只求隨波逐流,根本都沒有多餘的力氣注意到其他事物。
“生日快樂!”王雨玲笑著說,“所以今天請你吃飯。走吧!快去接平平!”
吃飯的地方就在他們常常去的小館子,三個大人一個孩子,點了四個菜一個湯,小館子分量足,談靜午飯沒有吃,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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