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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是愛聶宇晟的。只有愛,才會不願意去利用。”
談靜沉默了片刻,說:“盛經理,或許您說的是對的。但我現在,是沒有資格奢談什麼愛不愛的。”
談靜把電話掛掉了,她覺得很無助,但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連盛方庭也幫不到她。她一直在病房裡陪著孫平,孫志軍幾天沒來了,也沒有打過電話來。談靜第一次覺得擔心,孫志軍不會出什麼事吧?如果真如盛方庭所說,聶東遠會讓人徹查自己的社會關係,那麼像孫志軍,在派出所幾進幾齣,聶家要找他的麻煩,也是很容易的事吧?
談靜打了孫志軍的手機,沒打通,關機。她也累了,想不到其他的辦法,她把親朋好友都想了一遍。好在親戚們都長久不來往,音訊皆無,想必聶家也不會把那些親戚怎麼樣。而朋友,她只有王雨玲跟梁元安這兩個朋友了。
聶宇晟早上查房的時候,陪著方主任來過一趟。上午的時候他非常忙,CM專案再次啟動,這次是一位先天性動脈畸形的病人,相對法洛四聯症,手術難度降低,但病人的狀態更適合CM專案。為了保險起見,聶宇晟根據病人的心血管造影,把手術方案又一改再改,力求細節調整更加完善。
孫平的術後恢復情況良好,這讓聶宇晟放心不少。他因為手傷和孫平手術的緣故,差不多耽擱了一週左右的工作,老董因為妻子剛生了孩子,也休了幾天產假沒有上班。方主任最得力的兩個弟子都一連好幾天沒進手術室,等於去了左膀右臂,頓時忙得連軸轉,連血壓都高了。聶宇晟心裡內疚,於是主動請纓,這兩天見縫插針地做排期手術,想給主任減輕負擔。他一天忙到晚,夜裡還要來陪床,談靜雖然跟他不怎麼打照面,但是經常在半夜聽到護士輕輕地來敲門叫“聶醫生”,然後就聽到聶宇晟從沙發上爬起來,窸窸窣窣的,躡手躡腳出去做急診手術。有時候天快亮了才回來,躺一會兒又爬起來去交班,有時候天亮了還沒有回來。談靜覺得聶宇晟太累了,這幾天瘦得連臉上的顴骨都出來了。
醫院裡護士們漸漸都知道孫平是聶宇晟的親戚,還有人言之鑿鑿地說,談靜是聶宇晟的遠房表妹,所以有時候小護士們也喜歡跟談靜說話,因為聶醫生的人緣好。談靜這才知道聶宇晟在忙些什麼,她對聶宇晟說,讓他晚上回家休息,不要再來陪床了,因為孫平的情況已經很穩定了。
聶宇晟什麼都沒說,但是晚上的時候還是靜悄悄地來,睡在沙發上。談靜半夜的時候起來去洗手間,看他拿著膝上型電腦,還在看病人的心血管造影。他看造影的時候習慣性皺著眉頭,燈光的陰影籠罩在他的額頭上,談靜赫然發現自己印象裡,光潔飽滿的額頭,已經有了淡淡的細紋。他不再是記憶裡那個翩翩的白衣少年,而是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了。事隔多年,許多事情都已經有了改變,只是當他認真工作的時候,談靜會想起從前,從前他給她講題的時候,就是這樣專注。那時候的時光真好,最大的煩惱,也只是恐懼老師或同學發現他們的交往。
談靜本來想跟他談一談王雨玲那間店子的事,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跟聶宇晟說有什麼用?讓他再次跟他的父親翻臉?他已經很累很累,而且聶東遠還有病,工作壓力,家庭壓力,所有的事全在聶宇晟一個人肩上扛著。
她決定自己解決這個問題。她對律師說,自己可以請聶東遠把股權收回去,只是希望他不要再打擾到自己身邊的人。
聶家的律師壓根就不理睬這個提議,喬律師親自給她打了個電話,說:“談小姐,識時務者為俊傑。孩子跟著你,你不能提供最好的條件給他,何必呢?聶先生是真心疼這個孩子,才會一心想要監護權。你對聶先生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他會給孩子最好的一切。你哪怕不相信聶先生,總得相信小聶先生,他是孩子的父親,難道他會對孩子不好?聶家要的只是監護權,你還可以隨時去看孩子,為什麼非得固執己見,惹聶先生生氣,有什麼好處?”
談靜只動搖了短短一瞬,她說:“聶先生喜歡這個孩子,我很感激。可是我也只是要監護權,聶先生也可以隨時看孩子,為什麼我們就不能達成一致呢?”
這句話傳到聶東遠耳中,他也只是笑了聲:“真是我兒子看中的女人,簡直跟他一樣幼稚天真!”
喬律師看他又好氣又好笑的樣子,於是問:“那麼再逼一逼?”
“打蛇要打七寸,不要關注雞毛蒜皮的事。時間這麼緊,動作一定要快,找著對方真正的要害。”聶東遠說,“這週四我就得去香港開會,我向各大股東保證過,絕不會讓事情失控。收購當前,這事不能出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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