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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而是問起了敬民平時是怎麼種地的,敬民便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聽完之後,雪梅若有所思。
劉家人除了大房一家老小不用工作,其他三房都要下地。二房和三房都是老實人,種地也非常勤奮。四房劉承禮雖然滑頭,可是種田也是一把好手。加上劉家兄弟幾個都略識幾個字,看得懂農書,劉家這一百多畝地在村子裡的收成向來是撥尖的。
“大伯一家為啥不用下地?”雪梅捏了一把土,放在鼻端嗅了嗅,扭過頭問敬民。
敬民囁嚅了一下,“大伯要考秀才,年年都要看書,這下地不是影響讀書嗎?”
“這話也就你們信,誰見過下地就影響讀書的?”雪梅撲哧笑了,看到敬民漲紅著臉垂下頭去,改口說了其他事,“就算大伯要讀書不用下地,那敬東和敬山和你差不多大小,憑啥你天天在地裡勞作,他們可以呆在家裡睡覺?”
敬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劉老爺子說大房的人不用下地,那他們就不用下地,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家裡人誰也沒有問過。
“灶房裡掛的臘肉,恐怕也從來沒有人給咱家分過一點吧?”雪梅看不到敬民臉上的表情,但還是決定點醒他。
“那是奶的私房錢,要拿去賣給縣上酒樓的,奶在家裡學會的……”敬民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自己也聽不見。
饒氏年年都賣給酒樓好多臘肉,賣臘肉的錢就放在她自己的錢匣子裡,有時會給大房的幾個人扯身衣裳或者買些點心。可是二房沒有一個人單獨得過饒氏的任何東西,哪怕是一針一線。
是二房做的不好嗎?敬民想到這裡,突然痴了。
雪梅看到敬民陷入思考,決定不再說了,有些事情說的太透不好,得讓他們一點一點的體會。孝順不是罪,可是太過孝順了那就是一種錯,尤其是不能拿著孩子的命去孝順。象大房這樣的大哥,還不如沒有。
你們拿大房當親哥哥看,說不定在大房心裡,你們全是累贅。要不然的話,為什麼首飾一拿出來,劉老爺子立刻分家?可是分家之時,隻字不提首飾如何分。好像劉承禮提了,結果劉老爺子直接說,這是我的棺材本,誰養活我這些就給誰。
劉承禮怎麼說的?
“大伯,您老養了我這麼多年,現在是該我孝順您老的時候了,您不能不給我這個孝順的機會。要不然我還是留在家裡侍候您老吧!”
劉老爺子冷冷一笑,一句話就把劉承禮噎個半死。
“你心裡要是真有我這個當大伯的,你大哥遇到了那麼大的難事,你不會袖著手在一旁冷眼看。”
瞧瞧這是什麼話?大房遇到了難事。這難事是怎麼來的?這不是大房自找的嗎?
在劉老爺子心裡,大兒子就是一切啊。
雪梅嘆了口氣,將手指使勁的往土裡插,感受著土地的鬆軟程度。
她卻不知道,劉老爺子是一時衝動,現在已經後悔了,呆在家裡長吁短嘆的坐立不安。
三個兒子,原本老二是最貼心最好使。可是老二突然之間變得態度強硬,不論他說什麼都不吱聲。老大提議,雖然爹孃拿出來首飾變賣,可是到底這是棺材本。不如咱們幾家湊湊,先把這二百兩的虧空給添上。若是沒有錢,就先借點,以後慢慢的還。
劉承業說這些話的時候,劉老爺子既不出聲也不反對,任著大兒子往下說。他心裡是指望著幾個孩子把這事擔起來,首飾這種東西,是要當做傳家寶一代代傳下去的。將來一家分一根釵子,剩下的鳳冠自然是要傳給大兒子,誰讓他是長子,以後要披麻戴孝扛幡摔老盆的。
可是看到劉承志一句話也不接,任老大磨破嘴皮也不吭聲,一怒之下便提出了分家。
劉承志果然害怕了,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哭喊著,“爹孃,兒子做了啥錯事?要把兒子分出去?”
這就是貼心的二兒子?眼看著爹孃犯了愁,居然一句話也不說,張口就反問爹孃?你當然錯了,你錯在不能為爹孃分憂。
劉老爺子傷心極了,讓長孫敬東去請里正。他以為敬東肯定不會去請,誰都知道家醜不可外揚。沒想到長孫是個沒眼色的,跑到了里正家裡就把人請過來了。
這一下子劉老爺子騎虎難下,說不分吧,里正人來了,帶著黃冊。說分吧,只是一時氣話……
都怪二兒子劉承志,若是他有一點擔當?也不會鬧成現在這個局面。
可恨的是,侄子劉承禮居然還替他說話!乾脆也分出去得了。剩下一個在病床上躺著,不知死活的三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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