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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野戰演習在盧溝橋這樣敏感的地點持續了一週。這是異乎尋常,而且擾
亂人心的;親日的流氓正在北平、天津和保定製造騷亂。而且值得注意的是,
7 月 9 日日本人通知中國人,據認為失蹤計程車兵已經返回,顯然他從未受到
中國人的扣押或刁難。①
但是,這一時期的日本檔案表明,日本人既未部署,也不希望在盧溝橋
發生事端。1937 年,東京政府正在實施一項著重發展工業的政策,作為加強
其軍事力量基礎的手段;而參謀本部就在不久前的 6 月,曾再次命令其野戰
軍司令官避免發生可能惹起“國際糾紛”的事件。當然,華北的日軍軍官是
以不買他們東京上司的賬著稱的。不過,7 月 7 日皇軍在華北的規模和部署
說明,野戰軍司令官們並未對事變作過準備。他們僅有 5000—7000 人(宋哲
① 據說,最初開槍的不一定是宛平駐軍,而是第三方,可能是共產黨人,他們希望 由此使國民政府捲入與
日本的戰爭。但是,這種指責得不到有力證據的支援。 見秦鬱彥:《日中戰爭史》,第 181—183 頁;片
岡鐵哉:《中國的抗戰和革命:共 產黨與第二次統一戰線》,第 54—55 頁;阿爾文?D。庫克斯:《訴諸
戰爭:中日 衝突,1937—1945 年》,載阿爾文?庫克斯與希拉里?康特羅伊編:《中國與日 本:尋求第
一次世界大戰後的平衡》,第 299 頁。
① 吳相湘:《第二次中日戰爭史》,上冊,第 359—380 頁;李雲漢:《宋哲元與 七七抗戰》,第 179—
212 頁;李雲漢:《戰爭的起源:1937 年 7 月 7 日盧溝橋 事變的背景》,轉引自薛光前編:《中日戰爭期
間的國民黨中國,1937—1945 年》第 18—27 頁;T。A。畢恩來:《日本在中國》,第 1—39 頁。
元的二十九軍約為這一規模的 10 倍),而且大多數顯然是在不準備應付盧溝
橋衝突的地方從事演習。因此,日本軍隊僅約 135 人捲入了起初的戰鬥。②
不管是不是日本人蓄意挑起了盧溝橋戰端,事變本來無須導致一場大規
模的戰爭,因為 7 月 19 日宋哲元簽署了一項從宛平撤軍的協議,並在其他方
面完全滿足了日本的要求。但是,南京和東京的決策者們發生了較大的原則
性爭論,這些爭論把兩個國家推入全面戰爭。國民政府認為,任何僅由北平
地方當局決定的解決辦法,都會支援日本提出華北脫離其管轄範圍的要求。
因此,它堅持維護中國在華北的全部主權。它還把幾個(2—4 個)師從華中
推進到河北南部,靠近保定,對華北日軍形成巨大威脅。另一方面,日本人
以把國民黨權力排除出華北的原則作為其政策的基礎。在中國人顯示力量面
前,他們決心不向後退。因此,他們開始在平津走廊上加強他們自己的兵力。
7 月 25 日,日本人與宋哲元的軍隊再次衝突。三天以後,華北的日本司
令長官宣佈了“一場對採取行動損害日本帝國威信的中國軍隊進行的膺懲
戰”。①四天之內,數以千計的中國守軍陣亡,而日本人控制了整個平津地區。
當時雙方政府的政策都變得強硬起來。日本首相近衛文麿於 7 月 27 日聲稱,
他決心取得“中日關係的根本解決”。②而蔣介石也於 7 月 30 日宣告:“現
在我們唯有領導全國民眾,舉國一致,鬥爭到底”。③
8 月 7 日,蔣介石和他的高階顧問們正式決定進行一場全力以赴的抗戰。
④於是,他冒了一生中最大的,也是最有爭議的一次風險。他決定把戰爭的主
戰場從華北轉移到上海。南京的戰略家們認為,比起華北的開闊地帶來,上
海更適宜於與日本作戰,因為該市的阻塞地區將抵消日本在大炮、坦克和後
勤能力方面的優勢。對上海日租界⑤的攻擊,也會把日本的注意力從北方轉移
過來,使那裡的中國人有可能加強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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