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見官(第1/2 頁)
卻說李公甫急匆匆拿著銀兩出門,許氏姐弟不知其中有異,自相歡喜。但安逸卻望著李公甫離去的身影,心中思量。
在李公甫下定決心離開之前,曾看了他一眼。此時他身上雖然沒有天魔元神,但卻對人心變化,也頗有了解。
剛才李公甫那一眼複雜無比,或許連他本人都不知道他自己說如何想的,但安逸心中,卻有了不下三個推斷。
其一便是,李公甫認為銀兩非許仙所偷,憑藉他在衙門的關係,又加上半是自首,應該可以免除災厄。
其二,如果第一條不管用,怕不是會有讓安逸幫助解釋的意思。畢竟他之前表現出“先知”的特殊,應該不是普通人。
其三,即便他的解釋也不管用,李公甫未必沒有讓他頂崗的意思。畢竟他的“先知”,也是可疑之處。
這三條或許李公甫沒有全部想到,但潛意識中,卻肯定存在的。至於最終結果如何,怕是還要靜觀事態發展。
一念至此,安逸呵呵一笑,心中暗道:“無怪乎人心險惡,實乃身不由己啊!”
雖如此說,但他卻沒有離去的心思。喝著茶水,聽著一邊姐弟倆高興的談話,神態悠閒至極。
不一會兒功夫,忽然“砰!”的一聲,李家大門被踢開,四個差人魚躍湧入。
許氏姐弟紛紛驚疑,不知是什麼事。方欲起問,卻不料四名差人已到眼前,將鐵練掛項,鎖拿道:“許公子,隨我們走一趟吧!”說完,將目光轉向安逸。拱手道:“這位道長,老爺也請您過去一敘。”話雖說的客氣,但卻隱隱將他圍住。顯然縣官老爺吩咐“客氣點,但一定要帶到”之類。
安逸略一思索。就知李公甫實話實說,沒有妄語編排。不然他也要與許仙一般無二了。
先是出言安撫許氏兩句,然後對四名差人道:“早已等候諸位多時了,請!”說完,跟著差人向縣衙走去。
此時許氏哪裡還不明白是何處生的事,雖然擔心弟弟,但她一個普通婦道人家,卻也近不到縣衙。只好滿心忐忑的在家中等候。心中禱告:弟弟千萬不要有什麼事!
……
且不提她,卻說安逸一行,來到縣堂,四名差人將許仙與安逸往堂中心一推,各自散在兩邊,同早就站在這裡的衙差,左右排成兩列,口喝:“威武!——”
許仙早已嚇得膽顫,雙腿一軟就跪倒在地。而安逸,面色倒是平靜得很。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從沒見過的升堂儀式。
“啪——”驚堂木一響。兩邊聲音立靜,縣官先是看了看安逸,眉頭一皺。但最終還是挪到許仙身上。
這一下,長得俊俏的好處就現出來了。這知縣一見許仙面目端莊,眉清目秀,當下瞧得順眼了,心道:“此人似非匪類,內中必有緣故。且讓我細問瞧瞧。”
當下,霽顏悅色問道:“堂下之人,可是許仙許漢文?”
許仙此時還矇在鼓裡,但長官問話哪敢不答。當下道:“回稟老爺,小的正是。”
知縣越顯和藹。道:“你家住哪裡?今年多少年紀?有父母兄弟麼?曾婚娶否?此二錠銀子哪裡來的?本縣臺前從實招來,免受刑法。”
許仙道:“回老爺。小的家住本縣,今年十七歲,父母去世,並無兄弟,只有胞姊嫁與李公甫為妻。小的自幼在姊夫家,蒙姊夫送在藥店安身,並未娶妻。此銀是朋友相贈,望老爺裁奪。”
知縣忽然面色一肅,喝道:“休得胡說!朋友叫甚麼名字?還不從實招來!”
許仙此時早已被白素貞迷了心竅,哪裡捨得說實話,心想:“白姑娘是千金小姐,我若招出真情,豈不玷辱她的門風?如此,寧我自己受責,也不可害她!”一念想罷,當即喊道:“青天爺爺,這朋友是外方人,姓名小的忘記了。”
話音方落,縣官已經把目光轉向安逸身上。不光是李公甫有言在先,更因為他此時已經換好一身道裝,如此怎能不是方外之士!
安逸見此,只能搖頭苦笑,許仙這混蛋,還真是見色忘義啊!
正想著,此時許仙見縣官誤會,心中暗暗叫苦,也算他還有點良心,緊忙道:“老爺且慢,小的所說,是另外之人。”
縣官聽了怒極反笑:“你小小年紀,認得多少方外之人?滿口胡言亂語,來人,重責四十黃荊!”說完,將案上籤筒擲下。
只見兩旁差人吶喊上來,一下將許仙拖翻在地,迎風重打四十荊條。可憐他嫩白肥膚,打得兩腿鮮血淋漓,雙眼一翻,失去了知覺。
縣官